“當然不成問題!”羅逢一口應下,反正不用也不會有人給他倒退租子。
租給他這兩座院子的遂州商人,早就在地龍翻身當晚,舉家逃去平洲了。
“在下這便回去與家中長輩商量,還請羅老爺在此稍等片刻,最多一個時辰在下定會返回。”說到這裡,衛雲嵐壓了壓聲音,神色慎重說:“此事還望羅老爺瞞著些本地商人。”
“那是自然。”羅逢露出一副“我懂”的神色,笑著說道:“小公子切莫那麼客氣,那什麼老爺都是外人抬舉喊的,小公子喚我一聲老羅或者羅叔就好!”
“羅叔。”衛雲嵐從善如流地喊了一聲,隨後在羅逢殷切的目光下,為自己編了個新的身份,“在下姓嶽。”
“原來是嶽公子。”羅逢一路將衛雲嵐送到院門口,“那我便留在這裡,等著嶽公子回來了。”
告彆羅逢,衛雲嵐領著穗禾在城中七拐八拐,來到間偏遠些的車馬行,買了一輛兩匹馬拉的馬車。
隨後又在一間肉鋪裡,訂下兩頭羊,四頭豬,並不少臘貨,讓宰殺、打包好明日送到相應的地點。
路過一間掛著“馮記瓷號”匾額的店鋪時,衛雲嵐雙眼驟然亮起,急忙讓穗禾靠邊停車。
她怎麼忘了!
遂州最有名的不是彆的,正是瓷器!
遂州土窯出產的瓷器,在整個大雍都是排得上號的。
若不是路過這家“馮記瓷號”,她險些就把這寶貝錯過了。
瓷器難就難在運輸上麵,可這對衛雲嵐來講卻不是問題。
隻要往空間裡一裝再一放,根本磕壞不了半點。
絲綢,瓷器……
有這兩大法寶在手,到了北關她何愁賺不來銀子?
這是一間二層樓的大店,門臉比隔壁幾家看上去闊氣許多。
走進店門,最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左手邊那隻一人高的青瓷寶瓶。
瓶身細潤光澤,上麵燒製的紋路也十分細膩精美。
可惜的是,與之相對右手邊一進門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底座。上麵的寶瓶,也不知是在地龍翻身的時候沒有保住,還是遇到了其他情況。
就在衛雲嵐駐足惋惜的時候,店內走過來一名夥計,上下打量了衛雲嵐一眼後,神色淡淡地問:“客人有什麼要買的嗎?”
衛雲嵐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下,“進店自然是要采買瓷器,若是價格與款樣都合適的話,我想大宗采買一批。”
夥計懶散的態度瞬間收斂了不少,麵上帶出幾分笑容:“不知公子是城中哪個府上的?我們掌櫃現在在樓上接待貴客,小的上去為您通報一聲。”
“在下並非遂江人,不過是久聞遂州瓷器大名,恰巧途經此地想買上一些罷了。”
此話一出,剛才還麵露熱切的夥計,頓時又收斂了笑意,“這就有些難辦了,我們馮記瓷號的瓷器在整個遂州也是數得上的,一向隻供給權貴府邸,公子要是零散買上幾件還可,大宗采買的話恐怕……”
話音未儘,衛雲嵐卻聽明白了,與這馮記瓷號做買賣,是需要一定門檻的,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
就在這時,一位穿著鴉青色長袍,臉龐削瘦卻頗具威儀的中年男子,引著一位身姿富態,管事模樣的人下樓,“劉管事,這批貨有勞您多上心了。”
“好說,等貨送到京城,馮掌櫃就等著坐著分錢吧。”
兩人說著一路出了店門,店裡的夥計見衛雲嵐還站在原處,挑眉道:“瞧見剛才那位劉管事了吧?那是遂州督指揮使洪大人小舅子府上的管事,我們庫房裡的貨,都是要供給洪大人小舅子,拿去京城賺大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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