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詡嘴角勾出一抹輕諷,一揚衣袍,便在木架正前方的太師椅上坐下。
淡淡開口,“聽聞王爺要找在下?”
已是入秋時分,北地寒涼,這座由兩個地窖改建而成的牢房裡,更是陰冷,可呼延漠在那麵具下的目光注視下,愣是出了一後背冷汗。
深吸一口氣,呼延漠暫且收斂起心中那份煩躁,認真道:“是,本王找你。”
太師椅上的人老神在在,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這麼用平淡無波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呼延漠原本的九分心氣,已被打擊得隻剩下六分不到。
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再開口時候語氣早已沒有一開始強硬,甚至多出一絲商量的口吻。
“不管你是誰,放了本王,條件你提。”
齊詡等得就是這句話。
淩厲的氣勢陡然一收,開口說道:“在下與荒州指揮使林緘有仇,王爺隻要親口說出荒州與林緘勾結的官員名單,以及林緘這些年所犯的罪行,在下便親自送王爺離開。”
“當真!”呼延漠眼前一亮,腿上的酸麻感瞬間少了許多。
“當然當真。”齊詡抬起雙手,拍了一下掌心,“來人,拿紙筆,記下王爺所說。”
呼延漠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自己的安危占據上風。
至於林緘,本就是他們北蠻的走狗。
這樣的“狗”北蠻擁有不知多少,這一個出事了,再換下一個頂上便是。
眨眼的工夫,呼延漠就將林緘賣了個徹底。
天樞閣的人奮筆疾書,記錄著這些罪狀,末了竟寫了滿滿兩頁。
天樞閣的人本就頗擅審訊,在有意的引導之下,呼延漠還說出不少有關摘月樓與北蠻的事。
等到呼延漠口中,再也套不出其他情報,齊詡朝立在一旁的暗衛使了個眼色。
那暗衛立馬拿著紅印泥走近呼延漠,“王爺,按個手印吧。”
說著,也不等呼延漠反應,就抓住他的食指,粗暴地按了幾下。
呼延漠蹙起眉頭,在暗衛拿著那幾頁記了滿頁的紙走出去後,開口問道:“現在能放本王走了吧?”
“當然。”齊詡從太師椅上起身,一步步朝呼延漠走去,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看著那抹淺笑,呼延漠心裡忽然生起一個可怕的念頭,驚恐地瞪大眼。
“你要做什麼?”
“說好的,本王告訴你林緘的罪證,你送本王離開。”
“嗯。”齊詡嘴角仍掛著那一抹淺笑。
下一瞬,猛地抬手抽劍出鞘。
閃著寒芒的劍鋒,一揚一落,一顆圓滾滾的腦袋便落了地。
齊詡嘴角的淺笑,也隨之化作無儘冷意。
語氣沒有一絲溫度,“奸淫擄掠大雍女子,侵害大雍百姓者,休想活著走出這片土地。”
“將他的屍體入棺收好。”
他沒打算食言。
待出兵踏平北蠻那日,便是他親自送這具屍體回去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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