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蠻將領隻覺身上一痛,還沒等他看清擊中自己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便感到小腹一陣絞痛,隨即再次跌倒在地。
身旁的蠻人倒是有心想上前攙扶他一把,奈何腳上都掛著鐐銬,根本無法移動離開原地,隻得看著他們的將領鐵青著臉,卻拿那出手的大雍士兵毫無辦法。
衛雲嵐居高臨下,冷眼凝視倒在地上的北蠻將領,“這裡是大雍,管住你的嘴。”
“你……嘶。”北蠻將領還欲開口,卻被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衛雲嵐不再理他,轉身朝其他欄圈走去。
按照先前百夫長的交代,每個木桶裡的泔水,大概能倒四個食槽左右,他們八個人每個人都要出去拎三個木桶進來。
走得離其他軍差遠了,衛雲嵐與徐管事才開始自己的“任務”。
事實上,直接從北蠻人口中問話,是不可能的。
他們隻能想辦法激怒他們,引他們說出一些略帶侮辱性的話,通過這些話語,套取需要的信息。
這樣做雖然有些費勁,但二十幾個欄圈走下來,衛雲嵐與徐管事也並非一無所獲。
至少他們知道了,這千名戰俘就歸屬北蠻實力最強的呼延部,是大單於胞弟,左穀蠡王麾下的軍隊。
這位左穀蠡王生性殘暴,最喜淩辱、虐殺大雍幼童、女子,特意在王府中修建了一座“犬舍”,裡麵的“犬”卻不是真正的狗,而是被他搜羅來的大雍幼童與女子,這些人全都被他戴上脖圈,勒令像狗一樣在地上爬行。
有時興致來了,他還會令這些人兩兩相鬥,鬥輸了的直接割皮挖肉,喂給真正的北蠻狼犬。
衛雲嵐早先就聽過一些有關北蠻人凶殘的傳聞,徐管事卻是頭一回聽說這樣的事情。
聽到這些,險些手一哆嗦,將手裡的木桶摔了。
那左穀蠡王可是呼延部首領、北蠻大單於的同胞弟弟,做弟弟的都這麼殘暴了,哥哥哪還能好得了?
怕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長寧殿下,這些年也不知究竟過的是什麼日子。
如今遲遲沒有消息傳回,怕是……危矣!
……
“怎麼樣,可還順利?”
“從那些蠻人口中,可有打聽到什麼消息?”
回到景平巷,已經散值回來等候在家的衛茂林急急問道。
高氏與程月娥等人,也都憂心忡忡地看向走進來的衛雲嵐與徐管事兩人。
單看兩人臉色,麵上的憂慮便又加重三分。
徐管事慘白著臉,將方才聽到的那些有關左穀蠡王的事情複述了一遍。
衛雲嵐也跟著歎息說道:“單於帳中的事情打聽不到,不過在北蠻,大雍女子地位極地,被他們視同牲畜。長寧公主自嫁入北蠻以後,便沒有在人前露過麵,他們蠻人戲稱……”
“稱什麼?”
衛雲嵐垂下眼眸,聲音沉痛,“稱公主是大雍皇上,送給他們大單於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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