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都挑軟的捏,倒也不怪這些大鳥將目標對準雪融。
誰叫比起拿著刀劍、武器的人,和眥著牙滿臉凶相的黑雲,就它看上去最好欺負。
渾身上下加起來,也沒個幾斤肉!
兩隻大鳥一左一右俯衝下來,原本還在學著黑雲齜牙咧嘴的小狐狸,一下子嚇呆了,哪怕隔著厚厚的毛發,都能看出它此時那副小身板,已經顫抖的如同篩糠一般。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先前被惹急眼,不再理會它的黑雲,忽然轉過身,猛地一下撲中一隻朝小狐狸襲去的大鳥。
尖利的犬牙一下就把大鳥的翅膀咬了一個對穿,緊接著一口鬆開,回過身朝另外那隻大鳥齜起牙。
那隻大鳥早已被剛才一幕震懾,哪裡還用黑雲齜牙威脅,拍拍翅膀,就又飛回到上方的鳥群之中。
被嚇傻了的小狐狸雪融,這才止住顫抖,將發軟的四肢重新站直。
滿眼感激地將目光投向黑雲越發高大的身軀。
就算黑雲一甩腦袋,根本不想理會於它,也仍舊湊了上去,一副小心態好的樣子。
不過這一回,那雙葡萄般的眼睛不再滴溜溜地轉,變得真誠了許多。
衛雲嵐顧不上關注雪融那點小心思,此時抬頭望天,粗略一算這個鳥群約莫有一百多隻鳥。
俗話說兩拳難敵四手,五個人敵一百多隻鳥,想來也有些費勁。
更何況,恐怕不止一百多隻。
衛雲嵐能夠聽到,那幾隻跟在隊尾的大鳥,一直在扯著嗓子發出鳴叫。
雖聽不懂,但大抵能猜出,應當是在呼喚同伴……
“彆給它們聚起來的時間。”衛雲嵐緊繃著臉。
盯著隊伍中間,一隻位置不太明顯的鳥獸,心裡嘗試默念著“收起來”,試了幾回,那鳥仍舊在空中,沒有出現在空間裡。
眉心處已經隱隱有發熱、刺痛的感覺傳來,衛雲嵐再接再厲,默念了一回。
正當她覺得這個法子在這裡失去效用,準備放棄的時候,忽然察覺空間裡好似多了一灘東西。
不是飛鳥,而是……羽毛!
剛才還翅膀裹滿灰褐色羽翼的大鳥,一下子變成了隻“禿雞”。
淒厲的叫聲響徹天邊。
衛雲嵐倒是在察覺羽毛被收入空間的刹那,又將羽毛放了出來,從下麵他們的視角看過去,就好似那隻鳥自己在空中掙紮掉了羽毛。
可那些鳥自己,又如何感覺不出,剛才那些羽毛是驟然從同伴身上消失的……
若說先前的刀劍、弓箭,還僅僅是起到一些威懾的作用,那麼現在,這些鳥獸是真怕了!
這時又有三三兩兩的鳥獸往這邊飛回,當還有鳥獸想向下方發動攻擊之時,衛雲嵐又如法炮製了兩次。
這些鳥獸盤旋在原地,再也不敢向下俯衝。
衛雲嵐見狀說道:“趁著它們現在不發動攻擊,我們先離開這裡,免得等下它們越聚越多,更難走了。”
夜色深邃以前,眾人的行囊早就已經收好。
整裝待發,說走就走。
沒有一絲遲疑,他們便伴著天邊浮出的那一抹魚肚白,再次踏上西行的征程。
以偃都峽北這道山脈為分界線,東西兩側的區彆十分顯著。
拋開彆的,最為顯著的一條便是,西邊明顯比東邊乾旱許多。
也難怪,蠻人會將領土選在東邊。
出發三日,那些大鳥被“拔毛”嚇破了膽,沒敢再追上來。
越往西走,沿途他們能夠遇到的野獸和植被,也越發稀少。
“再往前走,怕是就不好尋找水源了。”鄒雲麵露擔憂地問道:“陳延,我們隊伍裡還有多少水?”
陳延指了指掛在馬背上的兩對水囊。
這都是昨日傍晚,途經一片小水泊時新灌上的,由於昨日人和馬都在水泊邊喝了個飽,今日才下去沒幾口。
每匹馬的馬背上,都掛了這樣的兩對水囊,滿打滿算他們現在就是還有整整十對,共二十隻水囊!
足夠用上四五日時間。
省一省,走上十日也差不多夠了。
衛雲嵐不知要走多久,才能走出這片乾涸的地帶,但她知道隊伍最不缺的就是水。
這一路困難重重,她最不擔心的一個,就是乾旱。
“沒準前麵還能再發現水源。”是一定能再發現。
除了早先時候囤積在空間中的水缸,和灌滿所有鍋碗瓢盆的清水,還有新收進來的那麼一大堆積雪。
全都融了,彆說是十日,再多千百個十日,也完全夠他們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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