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衛雲嵐這支隊伍差不多,後麵的車隊也隻有寥寥兩輛車子。
除了白日見過的兄弟二人,也隻多了兩名車夫,此外車子中再沒有多的氣息,倒是比衛雲嵐一行的人數還少。
最早離開城門的岩兆國商隊早已看不見蹤影,其餘商隊也行色匆匆,自西城門離開後又行了一段,隨後便分頭朝著不同方向散去。
隻有後麵那兄弟倆格外從容,不緊不慢。
“那兩人應當不是一般商人。”鄒雲從桑吉所在的車子裡,翻入衛雲嵐這邊車廂,挑開一角側簾,向外張望了一下。
哪怕摩桑國再是小國,涉及到國家、王室中的變故,尋常商人早就像先前離開的那幾支商隊一樣,恨不能插著翅膀儘快遠離。
哪裡會有這副淡定從容,不慌不忙的樣子?
顯然他們並不懼王室的力量。
“那兩名車夫,都是有功夫的。”趕車的王祿,也壓低聲音,回首朝車廂內說道。
他坐在外麵,看得更加清晰。
剛才兩支隊伍擦肩而過的時候,他留心注意到那兩輛車子的車夫,幾乎聽不到呼吸聲,這是有一定功夫與內力在身,才能夠做到的。
“後頭那位我不知曉,前麵那車夫的功夫,恐怕與我能在伯仲之間。”王祿判斷道。
僅憑這一點,就能確定那兄弟倆絕非普通商人。
畢竟天樞閣護衛的實力,可不是誰都能及得上的,沒瞧沙河親王府那麼多親衛,也沒能將他們攔下?
能有這樣的車夫跟隨,那名為涵哲、蘇烈的兄弟倆,身份八成不低於沙河城的小王爺桑葛。
“我們放慢速度,往他們的方向靠一靠。”
衛雲嵐撩開車簾,讓王祿向前趕快一些,與桑吉所趕的車子並駕齊驅以後,轉頭對桑吉交代道:“桑吉,你這輛車走在後麵。”
頓了頓,又道:“將掩麵的頭巾解開來些。”
桑吉不明所以,但還是聽話照著衛雲嵐的吩咐做了。
…
臨近傍晚,天色漸漸昏暗。
蘇烈將座位後麵墊著的靠枕挪了挪位置,抻了個懶腰說道,“都賴桑葛那廝,害得我們這個時候趕路,今日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怕是隻能歇在車上了。”
說著撩開車簾看了眼外麵的天色,嘴裡抱怨道:“該是晚膳的點了,這荒郊野嶺,也沒個能吃飯的地,隻能可憐我們在車上啃乾糧了。”
蘇烈說話的時候,涵哲剛解開包袱,拿出麵餅與駱馬奶酪,聞言動作一僵,拿餅的動作不由稍頓了一下。
向旁冷冷瞥去一眼,“就你話多。”
“快些趕路,姨母生辰在即,我們莫要遲了。”
“知道了,知道了,大哥你今日都說了好多遍了,再說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蘇烈口中抱怨,動作卻還是老老實實地接過餅子,生怕再被兄長用冷眼盯著,拿起餅子往裡夾了兩塊駱馬奶酪,隨後便逃也似的撩開車簾,“裡頭太悶,我坐外麵吃去!”
說著便拿上麵餅,坐到了外頭車夫旁邊。
沒坐多久,又匆匆忙忙地撩開車簾,鑽進了車廂。
由於急著開口,險些被一口餅子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