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裝滿貨物的車隊低調的穿過屏山關邊防緩緩駛向虞城。
最前方的馬車紗簾被挑起一角,弱冠之年的青年麵上還帶有少許未脫的稚氣,眸中滿是新奇。
對麵瞧著二十五六的青年倒是穩重許多,麵色如常不起波瀾,顯然往來安宣兩國早已如家常便飯。
城門外早有接應的管事等候,見車隊一來,趕忙上前問安。
“三郎君……”管事話語一頓,興奮的語調在看見車內另一位青年時也隨之一變,恭敬卻疏離,“見過七郎君。”
矜傲的青年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給積年的老仆一個麵子。
城樓高處,沈卿看著下車的青年,問道:“他就是陶蓧?”
一旁的祁商點點頭,“安國樂郡陶氏,四年前安家三郎陶知易隻身前來屏山關拜訪侯爺打通了商路。”
“那又是誰?”
祁商順著沈卿所指看去,馬車上又下來一位身著錦衣灰裘的郎君,思索了片刻回道:“未曾見過,將軍可要現在召見?”
沈卿擺擺手,“不必,且晾他們幾日。”
不是沈卿拿喬,而是初次會麵的談話很重要,往往決定了之後行事的基調,既然動了策反的心思,自然需要考察一番判斷其人是否可用,若可用自當提前尋找到突破口,好在初次麵談時占據主導地位。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勸人叛國這種事情就是要趁熱打鐵一步到位。
“榮叔,拜貼可有回信?”
行程是早已定好的,是以陶蓧才有此一問。
陶榮搖搖頭,神色有些凝重,“老奴使了銀錢打聽到,說是新來的沈將軍剛接手軍務諸事繁忙,近來不得空。”
陶蓧問言眉頭一皺,此事他在樂郡也有所耳聞,隻擔心那位女將軍新官上任三把火,先前商定的合作怕有變數。
一旁的錦衣青年不屑的嗤笑一聲,“牝雞司晨故作姿態。”
“七弟!”
陶蓧不認可的製止了陶煬的妄言,低聲道:“如今在宣國境內,當謹言慎行。”
陶煬撇撇嘴,雖然看不慣陶蓧謹小慎微的樣兒,但也知道自己在彆人的地盤,畢竟又不是真的嫌命長遂也不再評判那個女將軍。
“人家成心晾著我們,那我們就配合著讓她晾過癮。”陶煬說得灑脫,心下腹誹,女人家家就會使些上不得台麵的後宅手段。
“反正不著急,不如先逛逛這虞城,瞧瞧與樂郡有何不同。”
陶蓧無奈的搖搖頭,認命的跟上去,想著方才說話時離城門有些距離,應該沒被守衛聽見吧?
守衛確實沒聽見,但聽力過人的沈卿卻聽得分明,看著兩人若有所思。
陶蓧喚其七弟,行走間卻落後一個身位,那人對陶蓧也不見弟弟對哥哥的敬重,還有什麼不明了的。
陸震既然與陶蓧合作,走私這種大事當然要查其身份的,樂郡陶氏的庶子。
前朝開國皇帝不知是在庶子身上吃了多大苦頭,對庶子深惡痛絕,定下明文條律稱其為庶孽,不得為官亦不得繼承家業。
隨著大乾滅亡,天下紛爭數十年,這個情況才得以好轉,但幾百年的觀念在某些地域依然根深蒂固。
當年陶蓧是被派出來開荒的,如今果子已經成熟,安家主母豈能容忍繼續讓一個庶子占著這麼肥的錢袋子?
陶煬此來就是摘桃子的。
沈卿彎起嘴角,真是天助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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