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前的一天,周念棠忙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家。
剛進門就跟孫伯還有家庭醫生照了麵。
看著孫伯客氣地把醫生送到客廳門口,周念棠趕緊問他“是誰不舒服嗎?”
“二小姐彆擔心,是先生有點頭暈,李醫生過來給他檢查了下,是血壓有點高,已經吃了藥,沒有大問題的。”
聽著確實不是大問題,但是周念棠知道,周同林這幾年,其實還是很聽話吃藥的,怎麼會突然血壓高。
她趕緊爬上樓,一路到老父親的房間,敲了門後,裡麵沒人應。
她有點生氣地轉身走到書房門口,果然,看到她那個高血壓老父親這會兒還坐在桌前看什麼文件,臉色也不大好。
“爸!”
周同林原本看著文件的內容,心裡憋著火,聽到小女兒的聲音,臉上的怒氣一下消了大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不是跟你說彆太累麼?”
周念棠覺得自己倒打一耙的本事就是從老父親那裡遺傳來的。
她走到桌前,一手把周同林眼前的文件按在桌上,“孫伯說你頭暈,頭暈怎麼還不去休息。”
周同林臉上訕笑,他哪裡是頭暈,他是被氣暈的,被姓白的氣暈的。
但是這些事,不大好讓小女兒知道。
他順手把文件合上,“已經不暈了,這一點點看完就去休息。”
周念棠還是狐疑地看著他,“確定嗎?彆是等下回房間了,也繼續工作吧?”
“哪能,明天還要早起去掃墓。”
說到這個,周念棠才問“那些叔叔伯伯們今天都到了嗎?”
她指的是那些堂叔們。
“下午到了,都已經安頓好了,你周祁叔叔還給你帶了禮物,張姨給你放房間了。”
周同林說的周祁叔叔,是周念棠的一個堂叔,他的曾祖父跟周同林的曾祖父是親兄弟。
平時關係還可以,每次過來,都會給她帶帶禮物什麼的,周念棠小時候很喜歡這個叔叔。
周家彆墅的客房,設在彆墅主樓左側的樓梯處,從那裡往上的三樓和四樓都是客房,和主人家起居的二樓雖然是上下層,但是不會接觸得到。
周念棠想著現在也晚了,等第二天再跟那位叔叔道謝。
她叮囑了周同林很多句休息和吃藥的話,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她剛走,周同林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他繼續打開文件看,等看完後,臉色已經黑得想要滴墨。
他撥了個電話出去“把白家最近所有的賬務往來,務必給我查清楚,還有,他們家那個女兒,和南亞那邊的來往,查清楚具體是跟哪一個。”
那邊應了好之後,周同林掛電話之前交代了一句“做得隱蔽一點,先彆讓韻琪知道。”
周同林掛掉電話後,疲憊地往椅背上靠。
如果不是多年的好朋友無意中發現白家最近的行為異常,跟他提了一嘴。
他都不知道姓白的這幾年借著周家的名頭搞了這麼多事。
這些事情裡麵,周韻琪知道多少?又順著他們給了多少好處?
有些好處是他一直知道的,但是大女兒能力好,這些年也把公司打理得很好,她要去幫襯她的外家,周同林沒怎麼反對。
可是觸及到一些對周氏根基有損的事情,他就不能睜隻眼閉隻眼了。
這次他要徹底查個一清二楚,全部把姓白的惡心嘴臉攤開給大女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