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涼是真急了,她雙膝跪到了床上,用力抬起對方的肩膀,企圖將他調個方向,將腦袋露出來。
“脖子怎麼這麼燙?
她蹙攏著眉頭,焦急地扒開蓋住他眼睛的碎發,“你到底怎麼樣了?說話。”
感受到對方不加掩飾的急切,五條悟這才從羞惱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將額發往後一耙,蒼藍的眼眸死死盯住對方的臉,企圖在上麵找出一絲心虛。
——可惜,失敗了。
這讓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遭遇,並不在對方的意料之內,也並非刻意為之。
心裡頓時像打翻了調味瓶般,五味雜陳。
他囁喏了幾聲,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有把一切和盤托出。
無法想象,如果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反應,而是無休止的譏笑,亦或是把它當作個玩笑般一笑而過……
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半晌,他輕聲開口,聲音沙啞“沒什麼,挺好的,就是有些發熱。”
“可能是不太適應,讓我緩緩就好了。”
槐涼伸手撫摸上他的額頭,嘴唇緊抿“不應該啊,怎麼沒有降溫,反而還發起熱來了。”
手腕被對方猛地扣住,五條悟睜著霧蒙蒙的眼睛,輕問“涼醬是在關心我嗎?”
“那不然呢?”
槐涼見對方還有心情和她調笑,想來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於是她收回手,卻被對方用力緊箍住,不得掙脫。
五條悟咽了口唾沫“我還有個問題。”
蒼藍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盯著她,“下午在海邊的沙灘,涼醬和傑接吻了嗎?”
這可誤會大了。
雖然她也不是沒跟夏油傑親過,但那隻是任務中的一次意外。
她隻是借個火而已,雖然湊得近了些,有一丟丟曖昧,但也沒到接吻的程度。
“彆瞎說,你看錯了。”
“那你們說了什麼?”
槐涼的眸子微微眯起,眉梢上揚,散發著一抹不耐“你在質問我?”
“還是審問犯人?”
她有理由相信,這家夥的疑心病又犯了,不然怎麼解釋這麼害怕她跟夏油傑走得近?
最近幾天尤其明顯,彆以為她看不出來,他老是把她和夏油傑隔開。
五條悟鬆開了手,神情鬆散,帶著一點點鼻音“為什麼涼醬總是把我想得這麼壞呢?”
“我就不能單純好奇,八卦一下嗎?”
槐涼雙手抱臂,一副不信任的防禦姿態“是嗎?但我也沒有滿足悟君窺探欲的義務吧。”
空氣中的火藥味愈發濃厚,談話一度陷入了僵局。
五條悟垂下了眼簾,澀然地笑了下。
真有種被白嫖了,還不能找始作俑者負責的憋屈感。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
正當他準備反擊之時,卻發現對方的神情凝滯,緩緩開口“有東西過來了。”
鹹澀的海風拂過槐涼的發梢,五條悟緊跟著她來到了海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