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打開,槐涼探出小半個身子,歪頭一笑“怎麼會大晚上的睡不著?”
“想我啊?”
夏油傑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少女的臉上轉了兩圈。
她似乎跟硝子喝了不少酒,漆黑的長發披散著,臉上仍泛著紅暈。
“我怎麼感覺,你越來越自戀了?”
槐涼往裡一讓,慢吞吞地走到床邊,拿起床頭櫃上的那本百石一文寫的《愛なんて噓》(愛是謊言),遞了過去。
“那可能是因為,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她好整以暇地走近,“你不喜歡這樣,更為真實的我嗎?”
“當然……喜歡。”
夏油傑接過書,伸手揉了揉對方的腦袋“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來叫你一塊兒去吃早餐。”
頓了頓,他又有些舍不得,伸手捏了捏對方的手掌,“不要貪涼,晚上風大的厲害,可能要下暴雨了。”
“把陽台的窗戶都關上,留一扇小的氣窗就好了。”
槐涼心想,手上摸起來涼,是緊張的冷汗,可不是因為海風。
她隨著對方的話題扭頭看了眼陽台,海風將窗簾吹得鼓鼓囊囊地飄了起來,於是點了下頭“知道了,晚安,suguru”
合上門,槐涼轉身,五條悟的身影從陽台的窗簾後緩緩邁步而出。
不是,這家夥怎麼還沒走?
好在的試探結果令她非常滿意,五條悟嘴上威脅要‘告密’,可實際上似乎並不想跟夏油傑把關係弄得太僵,不過隻是想以此挾迫她分手而已。
一旦她強硬表示豁出去了,對方見拿捏不住,便也暫退了一步。
不過……這就是顆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麼時候發起瘋來,就連帶她一塊兒炸了。
五條悟嗤笑了聲“涼醬變臉的本事真是令人瞠目結舌。”
“好說好說。”
槐涼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到對方諷刺的意味,自顧自地給自己倒了杯溫水,“悟君還有什麼指教嗎?”
五條悟已經調整回了平靜的狀態,似笑非笑道“指教倒是談不上,不過涼醬的行事做派倒真讓我漲見識了。”
“你好像並不怕我?”
喝過酒後,嘴巴總是容易發乾,悶聲喝下大半杯溫水,槐涼才覺得自己乾涸的嗓子好了些。
她乾脆收攏了腿腳,窩在靠近陽台的小沙發裡,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怎麼?悟君難道會因愛生恨,殺了我不成?”
“我可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要真論起來,多少咒術師都得感謝我呢~”
五條悟靠在槐涼對麵的牆沿上,眉毛高高向上揚起“既然話說到這兒,彆的先不論,涼醬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非得要裝作普通人的模樣,留在傑的身邊嗎?”
槐涼自然跟他打著馬虎眼“我之前不是告訴過悟君嗎?我得把傑君搞到手……還沒有100獲得他的心呢,真的蠻難的。”
“嗬。”
五條悟想起夏油傑那副魂兒都被勾走了模樣,還不算100的付出了真心?
他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拿她的話堵回去“是嗎?那請問涼醬的評判標準是什麼呢?”
槐涼連眼皮都懶得掀了“我自有計較。”
再度吃癟的五條悟,隻覺得胸口快要被充斥的鬱氣給點炸了。
麵對這樣一顆蒸不爛、煮不熟、錘不扁還炒不爆的銅豌豆,他一時間還真拿不準該如何再製挾她。
眼看炸彈要爆了,槐涼又輕飄飄地給燃燒的‘引線’撒了點兒水“不過悟君今日的表現,可讓我有些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