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西亦抬起頭直視著族長。
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安靜的人群就像是被扔進了一顆炸彈,突然爆炸了一樣,瞬間變得喧鬨無比!
族人們開始交頭接耳,嘈雜的聲音充斥著整個空地。
“布詡族!”烏露驚呼出聲。
西一棲有些奇怪為何他們反應如此之大,看到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反應後,恍然道應該遷徙是之前的事情了。
關於那一場遷徙的事兒,烏露並不願意多說。
既然自己和這裡的小孩都不太了解,那多半是因為那時候他們還太小,甚至還沒出生。
看來還有許多事情需要自己去慢慢了解。
族長的身體微微顫抖,盯著黑暗的森林眼睛裡充滿了憎恨,心中的憤怒讓他的呼吸逐漸重了起來,捏著拳頭的手關節“哢哢”作響。
大家好似被這樣的族長唬住了,都噤了聲,不再討論。
族長站了會兒,就麵無表情的指揮大家開始分肉,除了周圍的低氣壓,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頓飯與昨日相比,吃得很是壓抑,吃完後,族長便讓女人孩子早點進洞休息了。
西一棲進洞前看了一眼,男人們圍在一起似乎在討論什麼,除了絲朵和烏露之外,西亦也在其中。
也許在討論他們口中的布詡族,也許在討論受傷的澤一,又或許在討論還沒有回來的巫醫。
天知道,地知道,他們知道。
反正西一棲暫時是不知道的。
走進洞穴,摸了摸手中捏了很長時間的漢果。
隻能等等再尋個機會給西亦了,順便看看能不能打聽一些事兒。
西一棲進來得晚,洞穴裡橫七豎八地已經躺滿了人,可能是許久沒有清理的緣故,一股難聞的氣味鑽進了鼻孔。
黑石周圍位置倒還有些寬敞,他脾氣比較暴躁,經常獨來獨往,也不跟誰說話。
孩子們通常都會避開他睡覺。
西西一棲前幾日哪有心思去琢磨原始部落的人際關係,看見空位就直接躺下,即便被踹了幾腳也當作是那破小孩有起床氣。
沒想到竟然是血海深仇…
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脖子,想到早上的窒息感,西一棲可不願意再睡他旁邊,可是洞裡也沒彆的空位了,隻剩下洞穴入口處。
石頭並不會完全堵住洞穴口,夜風的風吹進來是寒冷刺骨的。
僅僅是簡單的感冒發熱,在原始社會裡也有可能會丟了性命,更彆說這個部落的巫醫還沒回來。
“唉。”輕歎一聲。
抱著獸皮,望著黑石旁邊的地兒,認命般的緩緩走過去。
還沒等腳步挪過去,就見一個矮小的身影動作麻利地抱著乾草鋪在了黑石旁邊。
是西亦。
他躺下掃了一眼像個呆瓜的西一棲,兩人兩兩相望,他漆黑的眼眸好像浸了墨水,深得看不見眼裡的情緒。
想著自己還沒有詢問他受傷的事兒,西一棲正打算開口說點什麼,卻見西亦已經背過身去,側躺好了。
這時,“嗬”一聲嗤笑傳來,黑石躺著瞥了兩人一眼。
張口朝著西一棲說道“你躲不過的。”
撞上黑石的目光,一股寒意順著她的皮膚蔓延開來,瞬間穿到了四肢百骸。
“站在那裡乾嘛!彆影響我休息。”西亦的聲音從地上飄來,帶著初春的涼意。
西一棲也不客氣,看著西亦旁邊的空位,鋪好乾草後徑直躺了上去。
望著西亦那單薄的身子骨,輕輕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僵硬了一瞬,卻沒有轉身。
算了,急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