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一棲緩緩睜開雙眼的時候,原本陰沉灰暗的天空早已被黑暗所籠罩,洞外仍然下著綿綿細雨。雖然熊熊燃燒的篝火旁掛滿了濕漉漉的獸皮,黃色的火焰仍舊照亮了大半個洞穴。
望著石壁上隨火光搖曳的影子,西一棲的大腦還有些懵。
也許是太累了,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就睡著了。
“統子,統子,我睡了多久啊?”
她腦海裡喊了半天,也不見統子出來回應。
“不會又開啟了勿擾模式吧?!”她暗自嘀咕著。
一醒來就感受到了肚子的饑餓感,還是趕緊起來吧。
她掀開蓋在身上那粗糙又厚實的獸皮,向上伸展雙臂,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
這一覺,是這幾天以來睡得最踏實的一次,就是有些腰酸背痛。
即便地上墊著乾草,但直接睡在硬邦邦還凹凸不平的石地上還是十分的不舒適。
統子啊,穿越這破天荒的苦,本宮可算是吃夠了!
她緩緩地坐起,目光掃過四周,狩獵隊與采集隊都已回到了部落。
絲朵和尼美正忙著用收集到的雨水簡單地清洗著采摘回來的野菜,前幾天編織的背簍被這種“大白菜”似的野菜裝得滿滿當當。
仔細一看,她們還撿回了一籃子各式各樣的蛋,而那些野果則隨意地散落於一旁的地麵上。
看來這一趟外出,至少采集隊還是有不少收獲的。
接著,她的目光轉向了洞口處坐著的狩獵隊,驚訝地發現尼亞手中竟然拿著一隻體型頗大的鼠兔。
他背對著身子坐在洞口,手法熟練地使用石刀剝去鼠兔的皮毛,血水混著雨水向外流淌,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氣息。
旁邊圍坐著幾個孩子,他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隻鼠兔,不時發出吞咽口水的聲音。
"族長,這次狩獵隊的收獲怎麼樣?"西一棲快步上前,滿臉好奇地問道。
沉圻卻是眉頭緊蹙,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前幾日的大雨實在是太大了,我們一行人在森林裡搜尋了很久,幾乎看不到任何野獸的蹤跡。
大風把樹木吹得東倒西歪,到處都是倒下的枯枝,天氣也陰沉沉的,很難看清周圍的情況。好不容易才在一棵倒下的樹下發現了一隻鼠兔,它的腿被樹木壓傷了。見它還沒死,我們就把它帶回了部落。"
他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沉重和憂慮,顯然對這次狩獵的結果感到非常失望。
這次出行的共有七八人,但除了尼亞手中的那隻因受傷而無法逃脫的鼠兔之外,他們竟然一無所獲。
最終,眾人隻能在返程途中順手撿了一些被風吹落的果實帶回來。
可是這些數量稀少的果實對於幾十口人的部落來說,遠遠不足以填飽肚子。
還好,采集隊的收獲不錯,帶回了許多野菜。
這樣一來,今晚大家至少不至於餓著肚子睡覺。
"如果明天天氣還是這樣,我們就必須想辦法去河裡捕魚了!"西一棲柳眉微皺,凝視著洞外連綿不斷的雨幕,語氣堅定地說。
看來,雨天確實給狩獵帶來了極大的困難,現在隻能將目光轉向溪流中的魚了。
畢竟,在小溪裡捕魚比四處尋找獵物要安全得多。
隻是,自動捕魚陷阱已經用不了,應該用什麼辦法去抓魚呢?
"也隻能這樣了。"族長閉上了雙眼,,強壓下內心的焦慮不安。
作為族長,他必須要冷靜下來應對眼前的問題。還好這一次相較於以前,部落多了一個巫!
這讓他不由得感到慶幸。
今天的淨水器可是她帶來的又一個奇跡!
四周隻剩下火堆中火星爆炸發出的“劈裡啪啦”聲,伴隨著夜風輕輕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兩人各自陷入了沉思。
西一棲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的族長,儘管他的輪廓如同刀鋒般鋒利,但年僅三十出頭的他已經滿臉溝壑,想必是為了部落的生存操碎了心。
此時此刻,這張寫滿了疲憊的臉龐上還掛著深深的憂慮。
自己還能做些什麼呢?
西一棲從來都不是一個努力的人,反而她十分享受躺平的生活,但原始部落純樸的族人們卻讓她忍不住想要再多做一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族長又睜開了眼睛,欣慰地望著西一棲,輕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