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大早,洞穴內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驚叫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巫語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雙肩不禁抖了一下。
他正靠在岩壁整理背簍裡的草藥,這是一會兒需要用上的“教具”。
西一棲猛地坐起身來,雙手緊緊的抓住身上的獸皮,瞳孔放大且沒有焦距,張開嘴唇,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呼吸急促而又沉重,滿臉驚恐。
巫語見狀,立刻站起身來,快步走到西一棲麵前蹲下身去。
“做噩夢了嗎?”他輕聲問道。
西一棲的視線終於慢慢聚焦在了麵前的巫語身上。
她的額頭上布滿細密的汗珠,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
“我夢到……沒什麼,的確是做了一個噩夢。”她喃喃自語道。
然而,內心深處卻依然被恐懼所籠罩。
那個夢境實在太過真實、太過荒謬,令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
她夢見炎源部落遭受到了襲擊,整個部落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她也成了俘虜;
她看見族人被無情地殘殺,屍體的殘肢和內臟隨意地散落著,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
她看見自己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顆布滿齒痕的頭蓋骨,嘔吐不止;
她夢見……
她死在了這個異世界。
想到這裡,西一棲渾身發抖,額頭不斷冒出冷汗,緊緊咬住的嘴角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顯然還沉浸在夢境帶來的恐懼之中。
突然,她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巫語的手臂,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巫語心中一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西一棲的後背,安慰道“彆怕,那隻是一個夢而已。”
她究竟做了什麼夢?
為什麼不願意說出來?
在巫語的安撫下,西一棲的情緒漸漸平複下來,但她的眼中仍殘留著懼意。
她垂下眼眸,低聲說“嗯……隻是一個夢罷了。”
可是我好害怕……
她默默咽下了口中未儘之言。
她是不會允許夢中的慘狀成為現實的。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的手伸到了西一棲眼前,手心放著一個略顯扁平乾焉的漢果。
“那就吃個果子吧,一會兒可以出去走走,這還是你第一次來瓦沙部落呢。”巫語含著暖意的聲音如同一抹明亮的光線驅散了那個暗黑的夢魘。
“謝謝”
西一棲深吸一口氣,接過漢果。
輕輕的咬了一口……
甜潤的味道瞬間彌漫口腔,多巴胺的分泌讓她心中的恐懼又散了幾分。
她打量了一下洞穴,見隻剩他們兩人便問道“尼亞他們去哪兒了?”
“他們出去狩獵了,我也要去教導瓦亞了,今天晚上,瓦尼克才有時間接見我們。你可以在瓦沙部落走走,注意彆離洞穴太遠,這裡並非沒有任何危險。”
西一棲點了點頭。
“巫……”一聲微弱的聲音從洞口傳來。
巫語聽到後,用手將西一棲頭頂的草削撥弄下來後就起了身,背上背簍走向了洞口。
洞口處站著一個看起來隻有幾歲大的孩子,由於洞穴內的光線不佳,西一棲無法看清孩子的麵容,隻能隱約看到他清瘦的身軀和纖細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