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紅麗越說越氣,拉著沈瑤初就要走:“我說呢,怎麼懷了孕要去偷偷摸摸領證。麵都不見,對你對我們一家一點尊重都沒有。原來人家還為著彆的女人呢。沈瑤初,你馬上跟我回家,我現在帶你去醫院打掉肚子裡的種!我們就是嫁不出去,也不能結這樣的婚!”
沈瑤初被周紅麗拉搡著,又驚訝又羞,瞬間臉紅到了脖子根,杵在那一動不動,也不知能說什麼。
周紅麗這麼鬨,她也不能反駁什麼,隻能任由周紅麗發泄著脾氣。是她的錯,是她讓周紅麗在大家麵前丟了這麼大的臉。
周紅麗說的有什麼錯?出了事故,他去醫院陪慕以安,如今和她家人見麵,他還在和慕以安糾纏不清,甚至為了維護慕以安,和她媽媽起了衝突。她還怎麼繼續欺騙自己?
沈瑤初一直努力偽裝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被揭開,她再怎麼當鴕鳥,把頭埋在沙子裡,也無濟於事。
沈瑤初隻覺呼吸一窒,一股子苦味從喉頭湧出。她咬了咬唇,最後還是故作堅強地抬起頭,輕聲說:“高禹川,那……我和我家人,就先走了。”
從鬨劇發生,到沈瑤初被打,一切都發生得太快。
高禹川反應過來時,視線就落在沈瑤初被打的臉頰上,紅紅的幾個指印,在她白皙的皮膚上有些觸目驚心。
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般表情。像隻受了傷的動物,瑟瑟縮縮,沒有一絲平日的鎮定。臉上一閃而過的是驚惱,羞愧,心灰意冷……
她微微撇開臉,隨著她媽媽就要走。
轉身的瞬間,他看見她眼眶裡強忍著的發紅和水亮的濕意。
他胸口瞬間有一種悶悶的感覺。
腦中有種強烈的預感,如果今天讓她走了,也許,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行為先於他的大腦,在他還沒想明白的時候,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手臂。
“你要走去哪兒?”他的聲音平靜而清冷,帶著不容置疑地霸道:“沈瑤初,不準走。”
沈瑤初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把她留下。
眾人的注視下,那種羞恥又無處安身立命的無助感幾乎要把她淹沒。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可高禹川握得太緊了,她怎麼都掙脫不了。
她忍不住仰起頭來,說話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祈求:“放開我好嗎?”
高禹川瞟向沈瑤初的眼神裡有一閃而過的複雜,他緊凝著眉頭,半晌,對周紅麗說:“我為剛才的出言不遜道歉,是我說話沒有分寸。”
高禹川的態度雖然轉變了,但周紅麗對他避重就輕的道歉還是不滿意,不過她也沒有再撒潑下去。她這會兒鬨完,人才清醒過來,如今自家女兒懷著孕,又結了婚,真的鬨著打孩子離婚,隻有沈瑤初吃虧的份,所以去為難高禹川,倒黴的事自己家。可叫她就這樣咽下這口氣,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周紅麗雙手交叉於胸前,略顯刻薄地說:“你和這位小姐是什麼關係,值得你怒放衝冠為紅顏啊?”
高禹川沉默地頓了頓聲,回答道:“很抱歉讓您誤會了,我和慕小姐隻是同事關係。”
“你說是同事關係,人家可不這麼認為啊!她這架勢,可不是還等著你呢嘛!”
聽到周紅麗這麼說,所有人都看向慕以安。
高禹川表情肅然看了眼前的情狀,轉頭對慕以安說:“慕小姐,既然都是自己人,今天這事便算了。我還有家宴要赴,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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