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看著蘇曉一條一條的催促信息,動了動眉頭,抬起頭說:“慕小姐,有什麼事請長話短說,我現在有點事。”
空氣裡有股淡淡的泥土腥氣,地上是小樹林縱橫交錯的淺淡影子。
沈瑤初骨子裡也有幾分驕矜和傲氣,想到今天發生的事,她應該轉身就走,可她如今卻強迫自己還站在這裡。
慕以安的表情也有些疲憊,開口說道:“昨天發生的事,現在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你應該也知道了。”慕以安抿著唇,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這事總得解決,上次我們說的事……”
沈瑤初打斷了慕以安:“上次我們有說什麼事?”
慕以安皺眉:“打掉孩子,離婚的事。”她頓了頓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和禹川也不想再輿論中心。我相信你也不願意禹川被人議論吧。”
“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瑤初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你是說,高禹川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被人議論?”
慕以安:“難道不是嗎?我們在一起的那麼多年,有誰說過高禹川不好?”
沈瑤初忍不住荒謬地笑了,她逐漸收斂了表情,眸光也冷了下去。
“慕小姐,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
沈瑤初一直以來都是那種很斂著鋒芒的人,明明長得漂亮,腦子也聰明,卻總是透露著一股子自卑。她和人相處的時候,總是優先想彆人的感受,害怕被人討厭,所以鮮少和人起衝突,更不會對人說重話。
哪怕當初慕以安找到她,說了那麼多咄咄逼人的話,她都不曾還過一句。
她以為,這樣的隱忍,可以換來三方的體麵。
現實是,蘇曉說得對,隱忍隻會換來彆人更肆無忌憚的欺負。
沈瑤初緊緊地捏著果汁的紙袋,表情嚴肅:“被議論的不止你和高禹川,還有我。這件事不是我引起的,而是你們引起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們該承受的,不是嗎?”
慕以安不服地反駁:“我和禹川本來就是一對,不是你趁虛而入,橫插一腳,又怎麼會變成今天的局麵?”
理智和思考的能力逐漸恢複,沈瑤初始終克製著表情,不卑不亢地說:“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反駁你的話,不是因為你說得對,而是不想撕得難看。都是成年人了,為什麼要一直對我說這麼幼稚的話?”
慕以安不忿:“我說了什麼幼稚的話?”
沈瑤初冷笑,有條有理地說:“我和高禹川相識在你之前,論先來後到,你在我後麵,怎麼也輪不到你在我這裡裝前輩。我和他交往的時候,他與你已經分手幾個月,之後的兩年,你甚至不在鹿港,要說趁虛而入,這虛未免太大時間未免太長。”
沈瑤初停頓了片刻,嗓音微沉:“你們這麼真情甚篤,就不要分手,分手也把他栓起來,彆讓他和我上床。”
“沈瑤初——”
沈瑤初不理會慕以安的惱羞成怒,直接打斷慕以安,繼續說著:“在我的認知裡,和分手幾個月的男人交往,不叫趁虛而入、橫插一腳。”說完,沈瑤初鄙夷地瞟了慕以安一眼,冷冷地說:“倒是和已婚男人接吻、做出越矩行為,知三當三,才叫下賤。”
沈瑤初笑笑,第一次表現出她也是有一身刺的人,
“慕小姐,你是這種下賤的人嗎?”
沈瑤初從前麵對慕以安的時候,連對視的時候都帶了幾分自卑。作為一個不被愛的女人,在被偏愛的女人麵前永遠不可能有什麼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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