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一次次在高禹川身上燃起希望又失望,那種將心臟反複高高拎起,又重重摔下的感受,沈瑤初根本不想再重複了。
她害怕高禹川的靠近,更害怕自己沒有骨氣,無法抗拒。
“你問這些,到底有什麼意義?”沈瑤初盯著他的眼睛,質問語氣:“和以前一樣保持距離就好,我們也一直是這樣做的不是麼?為什麼要突然開始關心我的生活?做這種多餘的事情,隻會讓我感到困擾!”
困擾。
沈瑤初這兩個字,仿佛紮進皮肉裡的一根小刺,存在感一直都在,他想要去挑,卻又實在費力,也不是多疼,就是一種異物感,時時都在提醒著。
高禹川下頜緊繃,眸光漸冷。
他問她這些問題,是多餘的事情,是會讓她感到困擾的事情?
那誰問才不會讓她感到困擾?是那個讓她迫不及待小跑著奔向的那個男醫生?
高禹川幽深的眸子閃著晦暗不明的光,臉色陰沉。
他不過是隨口問問,多了解她一些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畢竟她是他的妻子,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
她當他是真想關心她的過去?他可沒有這麼八卦。
高禹川冷笑一聲:“我不過是隨口問問,你需要解讀這麼多?”
她向來是這樣的,沈瑤初垂眸,自我檢討了起來。
她向來都會過度解讀高禹川的一舉一動、一個眼神,更彆說這樣容易讓人誤會的“關心問話”了。
高禹川的話像是一盆冷水,將胡思亂想的她潑醒了。
他說得沒錯,一直以來隻有她一顆心隨著他上上下下,因為那些關於他的細枝末節而患得患失。
高禹川不過是無意地隨口一問,或者是不想氣氛尷尬,畢竟兩人待會兒要在這張小小的床上同床共枕,稍稍緩和一下關係,根本沒什麼目的,她卻自作多情成他想要關心她。
實在是丟臉。
沈瑤初垂眸,勾了勾唇角,唇角帶著濃鬱的自嘲笑意。她偏開頭去,自顧自地開始整理起床鋪,不再糾纏於那個問題。
“一會兒你找個理由回家吧。”沈瑤初道。
高禹川擰眉:“為什麼?”
沈瑤初手上動作未停,仍是平靜的語氣:“你的到來讓我感到不舒服。”
更彆說要睡在同一張床上,要靠得那麼近。
沈瑤初的話像是在高禹川本就不再平靜的心上扔了一顆炸雷,她現在竟然如此直白地抗拒他。
這是那個柔順的沈瑤初對他說的嗎?
高禹川喉結上下輕滑,他雙手握拳,隱忍著那勃發的怒意。
他不明白,他為什麼要上趕著到這樣的地方,被沈瑤初用如此嫌惡的語氣趕走。
他怎麼會做這麼犯賤的事?
高禹川黑著臉,周身氣息瞬間變得冷冽:“如你所願。”
他冷聲一笑,離開時,將沈瑤初的房門關得巨響。
……
聽著客廳裡周紅麗焦急留高禹川的聲音,沈瑤初走到門口,將房門鎖了起來。
她將自己蒙進被子裡,不論周紅麗怎麼敲門,她都置若未聞。
不知過了多久,周紅麗似是累了,罵罵咧咧地離開她的房門口,沈瑤初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高禹川最後的憤怒讓她感到有些緊張,但相比於跟他共處一室、同床共枕,當下的狀況實在是好得多。
沈瑤初躺在床上放空,情緒也平靜了不少。
手機微微震動,來了條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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