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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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心事重重,光是思考都讓人疲憊。沈瑤初拿鑰匙擰開了門,穿過玄關看去,周紅麗正端著菜拿上桌。
“回來了?正好開飯。”
沈瑤初隨手將鑰匙扔在桌子上,思緒還沒歸位,換上拖鞋就要往房裡走。
“誒,你怎麼手都不洗就跑了?”
見沈瑤初遊魂一樣,周紅麗皺了皺眉,她隨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油:“你怎麼這個表情?跟禹川吵架了?”
“沒有。”沈瑤初敷衍回答後,便關上了房間的門。
周紅麗喊道:“你不吃飯啊?”
沈瑤初懶得回答,周紅麗還在喊:“喂,喂,你長了耳朵沒啊?問你吃不吃飯?”
沈瑤初這才想起自己好像沒吃飯,可此時實在沒什麼胃口,邊說:“我吃過了。”
……
房間窗子半開著,落日的餘暉整整齊齊地鋪了半個房間的地板上,將窗外蔥鬱大樹的影子照進屋內。
沈瑤初坐在桌子前,麵前是那本她諱莫如深的日記。
泛黃的日記本,記著那些年沉甸甸的心事。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有些措手不及,唯一確信的事——
是她所有的熾熱真誠,都隻是一個笑話。
青澀的青春年華裡,隻有她在刻骨銘心。因為經曆過那樣飛揚的少年,沈瑤初再也無法愛上彆人。
而他,也許隻是對當年那個女孩,有一點感激。
感激和愛,本來就是不一樣的。
所以他記得項鏈,卻不記得她。
看著眼前的日記本,沈瑤初心情複雜。她的手才剛觸到封麵上,便像是觸電一般猛地縮了回來。
她還是沒有勇氣翻開。
咬著泛白的下唇,她緩緩起身,將日記本重新塞回了櫃子的最深處。
……
和沈瑤初一樣煩惱的,還有另一個人。
房間昏暗,高禹川半闔著眉眼,指尖升著嫋嫋煙霧,彌散在客廳中。
他的嘴湊近煙,深吸一口,煙圈緩緩旋轉上升。
他安靜地回想起了夏河洲怪異的表現。
明明他之前那樣不喜沈瑤初,甚至多次幫著慕以安給沈瑤初難堪,怎麼會突然不停地問沈瑤初的事?又特意提及“syc”三個字母?ya”三個字母時煙消雲散的那一絲懷疑,此刻卻愈發浮上了高禹川的心。
一切都太奇怪了。
ya”三個字母。仔細想想,似乎過分清晰和深刻,一點磨損和劃痕都沒有。
可這項鏈,慕以安也戴了這麼多年。就算是保養得再好,怎麼也該有些劃痕或者邊緣的磨損,那麼小的字母不可能如此清晰。
高禹川越想越奇怪,拿起電話,撥給了夏河洲。
電話響了好幾聲,夏河洲才終於接起,他似乎也在再三確認電話。
“這麼晚了,怎麼給我打電話了?有事嗎?”
“你為什麼問我認不認識首字母syc的人,是不是項鏈上的刻字,不是慕以安?”
高禹川聲音微沉,卻明顯能夠聽出疑惑。
本以為夏河洲會像之前一定篤定地回答,可過了半晌,那頭卻傳來夏河洲遲疑的聲音。
“呃……”夏河洲聲音拉得很長:“現在想想,我也不是很確定。當時我站得離他們也有些距離。”
“嗯?”高禹川眉間痕跡更重:“什麼意思?”
“就,也許是我聽錯了吧。”
夏河洲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似乎是對這件事不再有興趣。
夜幕深沉,高禹川沒有開燈,周圍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四處都變得模糊而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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