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禹川,你終於舍得參加活動了!”
“禹川老婆懷孕了,減少喝酒頻率說明是好男人。”
“嘖,彆亂說話。”
高禹川看到那兩人異樣的表情,順著兩人的視線看過去,果不其然,慕以安也在。
包廂燈光昏暗迷離,隔著這麼遠的距離,高禹川仍然能看出慕以安臉上的傷心。
高禹川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重重地在沙發上坐下。
夏河洲拿了一堆酒過來,有些尷尬地遞給高禹川,低聲說:
“你最近老不來參加,所以她要來我就沒攔。”夏河洲認真地說道:“我每次給你發你都不來,我以為你這次也不來才喊她的。”
高禹川拿起一杯酒,仰頭便喝下:“嗯。”
見高禹川沒有不滿,夏河洲這才放心了些。
高禹川滿腦子都是高禹山的那些話,那些話就像是緊箍咒一般,不斷地讓他的頭部受到擠壓,痛得隻有不斷攝取酒精才能緩解。
正這時,一直在遠處眼巴巴看著高禹川的慕以安走了過來。
她抬起一隻手,伸到了高禹川麵前。
高禹川不耐抬頭,眸光陰鷙地看著她:“什麼事?”
慕以安被那冷戾的視線看得心下一緊,她攤開手掌,裡麵正是那條螢火蟲項鏈。ya’幾個字母去掉了,但我實在不確定之前是什麼,所以,留給你來刻。”慕以安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有多好,我相信你會刻上我的名字。”
高禹川抬手,動作不算輕柔地拿過項鏈,緊緊攥在掌心裡。
他用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螢火蟲腹部,那裡的刻字已被熔掉,摸起來光滑而冰涼。
“禹川,我們之間的這些年這些事,都不是假的。你現在變心了,就用一條項鏈來否認,也讓我很失望。”
慕以安後退半步,昏暗燈光下,她眸中的晶瑩微微閃動:“我不打擾你了,再見。”
兩粒豆大的淚水落下,之後便是接連不斷地砸下來。慕以安抬手,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從包廂裡跑了出來。
她坐回車裡,趴在方向盤上,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久久地緩不過來。
她想起跟高禹川的這些年,每當她有一些活潑的小動作,高禹川總會問她:“你小時候也這樣嗎?一定是吧,好可惜,我都不記得了。”
她忍不住問:“那你還記得什麼?”
高禹川笑笑:“記得對你的感覺,不願失去你的感覺。”
這個回答一度讓她如履薄冰。
似乎他的每一次動心、他的一切包容,都是基於她是小時候的那個人。或許是她做了某些和小時候那個人相似的事情,他才會情動。想到小時候的那個人,他才願意包容諒解。
慕以安一直都抱著僥幸心理糊弄過去,她以為那個人永遠都不會出現。
可誰知,那個人是沈瑤初,那個人一直以來都在高禹川身邊。
所以高禹川到底喜歡的是誰?
慕以安緩緩抬眸,她第一次開始對這些年發生的事情不自信了……
……
高禹川沉默地看著手中的項鏈,半晌沒有下一步動作。
夏河洲跟高禹川認識這些年,見他這個樣子,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禹川,這項鏈真是沈瑤初的嗎?”
高禹川仍是沉默,手卻下意識抓緊了項鏈。
夏河洲有些不解:“你喜歡的是人還是項鏈,你自己分得清嗎?”
高禹川眸光微動,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喉間卻仍是乾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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