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初笑了笑:“可她回來了,你不是被動搖了嗎?”
高禹川不忿:“你為什麼要這麼輕易就判斷我?”
“兩年,七百多個日夜,你有過一天想過要和我確定關係嗎?”沈瑤初眼神微動,直直地盯著高禹川。
“我以為,我們就是在一起的。”
高禹川眸光微閃,他從口袋裡拿出那條項鏈,攤開手掌遞給沈瑤初看。
“得知認錯人的時候,我很痛恨我自己,為什麼會忘記你?也許慕以安和以前的你有些相似,也許是我自己的問題,我憑著項鏈就完全把她帶入成了你。不管怎麼說,我認錯了人,是我的問題。項鏈我拿回來了。”
沈瑤初的視線落在他掌心的項鏈上,樓棟裡的感應燈亮著,鑽石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沈瑤初瞬間想起第一次收到這根項鏈時激動而期待的心,此刻卻像是生吞了一隻蒼蠅般難受。
“我不要。”
“為什麼?”高禹川不解,這明明是他們之間,被竊走的最重要的東西。他拿了回來,她為什麼還不要?!
沈瑤初冷聲道:“她戴了那麼久,我嫌臟。”
高禹川喉結上下輕滑,她口口聲聲說嫌項鏈臟,又何嘗不是在指他呢?
他滿心歡喜地買來她喜歡吃的東西,想要告訴她自己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卻隻換來她一個“臟”字。
高禹川冷笑一聲:“你現在嫌我臟,是不是晚了點?”
“高禹川,不要胡攪蠻纏。”
高禹川緩緩吐出一口氣,一直直挺的背脊也緩緩佝了下來,他有些無助地看著她:“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嗯?”
男人身上有隱隱散發的酒精氣息,平日裡總是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也有些亂糟糟的。
沈瑤初心下一軟,卻又隻能用咬住下唇,來防止自己重蹈覆轍。
“高禹川,如果你對我真的有過喜歡,那一開始就不會認錯。如果認錯了,那就將錯就錯。感情隻能在一個人身上改錯,怎麼能換一個人改錯?你說是嗎?”
高禹川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被她語氣柔軟卻擲地有聲的話,噎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重重咽了咽口水,隻覺得喉間乾澀難忍。
高禹川胸口上下起伏,等到他再開口時,聲音已變得極為沙啞。
“所以從頭到尾,我沒有資格改錯?”高禹川下頜緊繃:“分開就能更好嗎?對孩子就好嗎?”
沈瑤初抬手撫了撫小腹,她又何嘗不知道孩子成長沒有爸爸不好,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她也隻能走這條路。
“至少我們彼此都心安。”
高禹川眸光微沉:“沈瑤初,除非我們沒有孩子,不然,你彆想心安。”
“……”
……
江航機場。
高禹川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製服,一旁的沈副駕幾次回頭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高機長,你昨晚沒睡好啊?黑眼圈快掉下巴上了。”
高禹川眸光淩厲地掃了沈副駕一眼,沈副駕立馬收回了目光,小聲解釋。
“我這不是在意飛行安全麼?沒有八卦的意思。”
高禹川單手扣好袖扣:“管好你自己。”
正這時,更衣室門被敲響:“高機長,高總來了,讓你去一趟會議室。”
高禹川手上動作一頓,臉色又沉了幾分:“知道了。”
高禹川推開小型會議室的門,高遠斌已然坐在裡麵了。
見他進來,高遠斌朝著他抬了抬下巴:“坐,有事跟你聊。”
高禹川闊步走到高遠斌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不用坐了,我們的對話很快就會結束。你找來機場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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