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站在搶救室外,雙手緊握成拳,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焦急,仿佛要將那扇門看透,看到裡麵沈瑤初的情況。
他的心跳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膛,那種緊張和不安,沈瑤初每次發病,就疊加一份。
這一次,高禹川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再是自己的,幾欲崩潰。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高禹川不斷地在心裡默念著沈瑤初的名字,希望她能夠聽到,希望她能夠堅強。
他回想起他們一起度過的時光,那些溫馨、快樂的畫麵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高禹川焦急地等在搶救室的門口,每一步的徘徊都顯得異常沉重。
他的目光始終緊盯著搶救室的門,希望能夠儘快有醫生出來,向他告知沈瑤初安全的信息。
突然,手機鈴聲在寂靜的走廊上響起,打破了這份沉重的寂靜。
高禹川猛地回過神,他拿出手機,是方助理打來的電話。
他微微皺起眉頭,但仍然迅速接通了電話。
“說。”高禹川的聲音略顯沙啞,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憊。
“高總,齊先生他們一家人明天就會飛回鹿港。”方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語速急促。
聽到這個消息,高禹川的眼神瞬間變得沉冷。
他緊握著手機,仿佛要將它捏碎一般。
“明天?”高禹川冷笑一聲:“他們落地了告訴我,我有話要問他。”
“好的。”
高禹川掛斷電話,將手機緊緊地攥在掌心裡。
他對齊修睿的感謝,此刻已經化為無限複雜的情緒,縈繞在胸口。
高禹川知道,他不該要求齊修睿把自己救命的藥讓給沈瑤初。可如果藥真的是假的,沈瑤初以這樣的身體狀況吃了這些假藥……
突然,搶救室的門被推開,沈瑤初的主治醫生走了出來。
高禹川立刻迎上前去,他的眼底滿是期待和緊張,希望從醫生那裡聽到沈瑤初的好消息。
高禹川急切地問道:“她怎麼樣了?她沒事吧?”
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凝重,聲音低沉地說:“您太太現在情緒有些不穩定,麻煩您過來,簽署一份通知書。”
“通知書?”高禹川一愣,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麼通知書?”
醫生麵色沉重:“病危通知書。”
“……”
高禹川瞬間愣住,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閃電擊中,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眼中充滿了震驚和恐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複確認著醫生的話。
“病危……通知書?”高禹川的聲音顫抖,幾乎無法完整地說出這句話。
他的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跳動,一種前所未有的冰冷感從心底湧上來。
“是,並不是說您太太一定會怎樣,但是一些可能會發生的情況,還是需要您知曉。”
醫生示意他跟隨自己過去,高禹川邁著沉重的步伐,跟隨著醫生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棉花上一般無力。
他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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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高禹川跟著醫生來到一邊,拿著病危通知書,才意識到裡麵發生了什麼,才明白沈瑤初經曆了什麼。
高禹川手中緊緊握著那份病危通知書,紙張的質地似乎變得異常沉重,仿佛承載了千斤的重量。
他的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青筋凸起。可他甚至不敢用力,怕捏壞了這份病危通知書。
這……是沈瑤初救命的東西。
高禹川的雙眼緊緊盯著那份通知書,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高禹川的腦海中一片混亂,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他隻想著沈瑤初,想著她此刻的痛苦和掙紮。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仿佛無法吸入足夠的氧氣。
大概是高禹川的情緒太過於崩潰,主治醫生終於忍不住出聲提示。
“高先生。”醫生沉聲道:“您現在要儘快決定簽署了,我們會努力的,我相信,您太太也會努力的。”
高禹川從愣神中回神,他喉結上下輕滑,卻覺得胸口壓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怎麼都咽不下去,卻隻是將他的喉頭壓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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