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禹川結婚了嗎?
當然,和沈瑤初。
聽到夏奕竹不經意間提起沈瑤初,高禹山的心神瞬間像是被牽引一般,眼神變得深邃而迷茫。
高禹山的思緒,像是瞬間飄回了那個黃昏。
那時的沈瑤初已經病重,但是還是帶著孩子們回了一趟高家老宅。
她雖然能夠出行,可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紙,原本靈動的雙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看著她那雙眼,高禹山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周身氤氳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夕陽的餘暉灑在長長的走廊上,將一切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就在兩人即將擦肩而過的瞬間,不知為何,高禹山像是有些無法直視她那雙眼一般撇開視線,竟然不敢直視她的雙眸。
高禹山想要匆匆路過,卻沒想到沈瑤初會叫住他。
她的聲音比往日裡要低啞一些,卻仍是好聽的。
“禹山,你也回來了?”沈瑤初叫住他聲音微弱,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柔軟:“有時間聊一聊嗎?”
高禹山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麵對著她。
他們的目光在那一刻交彙,高禹山看到了沈瑤初眼中的堅定,也看到了她瘦弱的身軀和蒼白的麵容。
他心中的冷漠和逃避在這一刻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
高禹山回頭看著她,他慣常戴著的溫柔麵具,最應該在這一刻拿出來戴上。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笑不出來。
她看起來,真的不太好。
高禹山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許多:“你想說什麼?”
沈瑤初明明已經到了病入膏肓、生命垂危的階段,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明亮,仿佛能看透人心。
高禹山似乎是察覺到沈瑤初說話沒那麼多力氣,便下意識上前幾步,離她更近一些。
沈瑤初的聲音帶著虛弱:“我希望你能夠放下。”
高禹山一怔:“放下什麼?”
“這一切都不是你的初心,對嗎?”沈瑤初抿了抿唇:“你和高禹川是出生時間隻相差幾分鐘的親兄弟,是從小一起長大、互相依靠、血脈相連的親人。一直以來,你其實都是希望他好的,不是嗎?”
高禹山眉頭微皺,不屑地冷笑了一聲,仿佛這個事實對他來說早已無關緊要。
他從前是為了高禹川好,可他的善良又得來了什麼?
他那樣渴望的女孩兒,卻一次次被高禹川搶走又不珍惜。他想儘辦法回到高氏,是為了給高禹川留下屬於他的股份,可高禹川根本不屑,因為他再努力,也比不過高老爺子過世前,他看的那一眼。
這個世界,對他真的公平嗎?
所有人都知道他和高禹川出生時間隻差幾分鐘,可命運為什麼全然不同呢?
想到這裡,高禹山的下頜微微緊繃,眸中又閃過一絲不甘。
既然上天給了他奪回一切的機會,他又憑什麼為了沈瑤初這幾句話而放棄?
看出高禹山眼中的不滿情緒,沈瑤初歎了口氣:“我知道我沒有立場勸你,你有你自己的情感。但喜歡你和高禹川在鄉下時候,相依為命的狀態,希望你們能回到那個時候。就算什麼也沒有,也依舊相愛依舊快樂。”
“所以呢?”高禹山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起來,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冷冷地說:“你說的再好聽,又能怎樣?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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