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半開,微風拂過,帶著一絲涼意,卻根本吹不散沈瑤初心中的煩悶。
沈瑤初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眼神聚焦在遠處模糊的街景上,卻仿佛穿透了夜色,飄向了更遠的地方。
她真的好想知道,爸爸真的和高禹川媽媽的死有關嗎?
————
老宅。
高禹川回到書房,在電腦麵前坐下來。
書房內,燈光柔和昏黃,為這靜謐的空間披上了一層溫暖的色調。
他打開手中的首飾盒,拿出了裡麵的玉佩。
玉佩靜靜地躺在他的手中,散發著淡淡的光澤。
他凝視著玉佩,麵上神色不明。
高禹川指尖輕輕摩挲過玉佩的紋理,眸色更深。
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瞬間做了某種決定,隨後轉身走向保險櫃。
指尖輕觸指紋密碼鎖,隨著一聲輕響,保險櫃的門緩緩開啟。
保險櫃的第一層,有一個大的文件袋。
高禹川拿出文件袋,打開,裡麵整齊地排列著一係列資料。
調查報告、警方筆錄、甚至是一些私人信件和照片。
全都是關於顏悅笙去世真相的資料。
高禹川乾脆利落地將手中的首飾盒放進文件袋裡,重新封好,放回保險櫃,上鎖封存。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毫不遲疑。
……
第二天一早,睡著的沈瑤初迷糊之間,感覺到額間傳來了濕潤柔軟的觸感。
她睜開眼,已經洗漱完的高禹川躬身站在床邊,正凝眸看著她。
沈瑤初聲音帶著剛醒的微啞:“早。”
高禹川輕聲問她:“你昨晚睡得不好,要不要再睡會兒?”
沈瑤初抬頭看了眼掛著的時鐘,是該起床上班了:“不了,再睡要遲到了。”
高禹川睡覺輕,昨晚沈瑤初一整夜都翻來覆去睡得不安穩,他都知道。
昨天的事,似乎在兩人心中都埋下了不安的種子。
高禹川:“彆逞強,項目那邊我去盯,你今天在家休息。”
沈瑤初不知想到了什麼,起身的動作忽然頓了頓。
沈瑤初笑道:“那高總,我今天請個假,望批準。”
“準了。”高禹川傾身又在她臉上吻了一下:“我走了。”
沈瑤初抬起手揮了揮:“嗯,路上注意安全。”
目送著高禹川離開,沈瑤初沒有遲疑,起身穿拖鞋去雜物間,找到了自己收納好的行李箱。
她彎下腰,拉開行李箱,在裡麵翻找著。
衣服她早都拿出來了,裡麵隻剩一些重要的證件和物品。
很快,她從行李箱裡找到了一串鑰匙。
那串鑰匙有些老舊,已經變得灰蒙蒙的,光澤不再了。
這是她家裡的鑰匙,沈家那個老破小家裡的鑰匙。
沈家。
幾年沒有回來,這棟樓變得更破舊了。
用鑰匙打開大門,沈瑤初踏進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空間。
裡麵久不住人,空氣中都彌漫著灰塵的味道。
灰塵在陽光的照射下輕輕起舞,沈瑤初雙手在麵前揮了揮,卻仍然被嗆得輕咳幾聲。
沈瑤初在門口的置物櫃裡找出口罩戴上,徑直走向周紅麗的房間。她記得,家裡所有關於沈承安的東西,全都被存放在床下的儲存空間裡。
她蹲下身,手指輕輕撥開床沿,雙手握住一塊厚重的木板下緣,用力一提。
一股混雜著歲月氣息的灰塵猛然騰起,在光線的照耀下旋轉、飄落。
灰塵散開,露出了床底下一個不起眼的塑料收納箱。
沈瑤初小心翼翼地將它拿出來,輕輕拂去表麵的灰塵,緩緩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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