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皇甫嵩和呂布押著郿鄔的物資,也回到了長安。
王允自然得到了呂布無功而返的消息,連忙問起了緣由。
聽到西涼舊部全都跟了趙風,王允隻是短暫的意外過後,就恢複了平靜。
他並不後悔自己的行為,因為他覺得趙風拿了這些兵馬也翻不起什麼浪花,畢竟趙風遠在南陽。
但如果自己接受了投降,這些兵馬落到了皇甫嵩手裡,立馬就能跟自己分庭抗禮。
正當王允沉吟之際,呂布忽地開口,語帶堅決
“司徒大人,趙風勢力日盛,白波賊眾與西涼舊部相加,已逾二十萬之眾,其實力不容小覷。長安兵力單薄,難以抗衡,末將鬥膽建議,護駕陛下東歸雒陽,依托關東諸侯之力,共同抑製趙風。”
王允詫異的看向呂布,他認為以呂布的腦子,肯定不會去想這些,於是道
“這是誰教你說的?莫非是趙風,奉先可莫要中了他的奸計。”
呂布搖頭,正色道“此乃末將肺腑之言,非受任何人指使。”
王允聽到呂布這麼說,稍微鬆了口氣道
王允見呂布神色坦然,心中稍安,但仍舊堅決拒絕
“奉先過慮了,趙風雖強,然不足為懼。關東諸侯各自為政,隱患重重,若輕易東遷,恐生變故,重演董卓之亂。此事不可再議。”
王允自然不可能答應,如今長安周邊各郡他都已經安排上了自己人,這時候遷都雒陽,無異於自毀長城。
呂布見狀,心知王允心意已決,遂不再多言,心中卻暗自盤算。
次日,禦書房內,劉協翻閱著來自郿鄔的奏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風不僅收服了西涼舊部,還掠奪了郿鄔半數物資,郿鄔的財物可是數不勝數,西涼軍中又有半數都是騎兵,了不得,當真了不得。”
旁側宦官眉頭緊鎖,憤憤不平“趙風此舉,分明是覬覦皇權,皇家財物豈容他隨意侵奪!”
劉協卻笑得更歡
“這世間,唯有握在手中的力量才是真實的。我雖為天子,卻如同籠中之鳥,那些財物即便回歸長安,又能如何?趙風若真想要,便由他拿去便是。”
宦官急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怎能如此悲觀?總有重振雄風之日。”
劉協笑容收斂,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你說得對,此刻便是我們的轉機。”
說話之間,劉協將一堆折子推向一邊,示意宦官查看。
宦官猶豫之下,打開一看,竟全是提議遷都雒陽的。
此間,由於趙風穿越的蝴蝶效應,董卓離開雒陽之時並沒有放火。
宦官疑惑的看向劉協道“陛下,有意東歸雒陽?此舉是否太過冒險?”
劉協攤了攤手道
“如今王允大權獨攬,之前招安董卓舊部一事便直接幫我做了主,就連這些奏折都要先過他的手,儼然有了文官之首的架勢。
其婿呂布,又掌控著京師的守衛力量,如今的我,可謂是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
唯有東歸雒陽,借助多方勢力,我才能重掌大權。”
宦官憂慮道“陛下,關東諸侯野心勃勃,難保無人效仿董卓。”
劉協哈哈大笑,胸有成竹
“無需擔憂,今時不同往日。趙風新得大軍,錢糧豐足,南陽之地已難容其壯大,他正愁無借口擴張。誰若敢此時動我,便是給趙風遞刀。東歸洛陽,正在此時。”
此言一出,宦官心中豁然開朗,暗自對劉協的深邃謀略與遠見卓識欽佩不已。
他稍作沉吟,眉宇間掠過一抹憂慮之色,輕聲道“陛下聖明,然則放任趙風勢力坐大,恐有養虎遺患之憂。”
劉協聞言,輕輕歎息,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決絕
“漢室凋零至此,朕雖坐擁九五之尊,實則步步維艱,此策實屬無奈之舉。趙風之才,確如猛虎下山,難以駕馭,然若非其強悍,又何以成為震懾諸侯之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