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一下站起來,將小秘書護在身後。
“陳總不知道動手打人也是犯法的嗎?你應該‘慶幸’她倒向我們,否則安插商業間諜追究起來也是一個罪名,陳總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監獄裡又不能花!”
“……”
最終,陳總咬著牙把合同簽了,臨走前對小秘書撂下一句“你給我等著”,顯然是已經記恨上她了。
小秘書捂著臉,哭哭唧唧地到聞延舟麵前:“聞總……”
這一場能贏,她確實是功臣,更不要說她還挨了一巴掌。
某種程度上,這一巴掌,是替聞延舟挨的。
樓藏月覺得聞延舟此時應該是想要好好“安慰”她,所以示意其他人先離開包廂,給他們騰出空間。
他們都在餐廳外等著,秘書同事朝樓藏月使了個眼色,是問她,那個小秘書跟聞總是不是那種關係?
樓藏月隻是“噓”了一下。
秘書同事搖頭,有點不理解,聞總怎麼好上這一口了?
“藏月,你這是不辭職了,還是?”
“提了辭職就必須走了,留下可是職場大忌,會被老板穿小鞋的。”樓藏月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我把工作交接完,下周就走了。”
本來以為至少要半個小時或者四十分鐘,沒想到,短短五分鐘,聞延舟就和小秘書出來了。
看來是沒做什麼……樓藏月眼觀鼻鼻觀心,打開車門。
聞延舟麵色冷峻,經過樓藏月時,看她一眼:“手段不錯。”
應該是“誇”她成功策反小秘書。
樓藏月沒有說話。
聞延舟坐上後座,小秘書也不客氣地擠了進去,又嬌滴滴地喊了一聲:“聞總~”
樓藏月關上車門,去了另一輛車。
這個小秘書比白柚還會來事兒,白柚是“純”,而這位看起來純,實際野得很。
回到公司,樓藏月就被聞延舟單獨叫進辦公室。
“聞總有什麼指示?”
聞延舟眸色偏淡:“說說你對那個秘書的看法。”
樓藏月不知道他想聽什麼,疏離道:“不好意思聞總,我之前請病假,剛回來上班,對新秘書的工作情況並不了解。”
她強調的是工作情況。
其他情況,他應該比她更清楚,無需她點評。
聞延舟嗬笑了一聲,後背靠上椅背:“那你覺得,我應該留下她嗎?”
“這個聞總自己決策就……”
聞延舟冷聲:“好好回答。”
樓藏月頓了一下,然後道:“不太合適。”
聞延舟臉色稍微放晴,似笑非笑:“嗯?”
“她不太簡單,她在陳總身邊應該也沒有很久,卻能知道陳總那麼多秘密,陳總或許是一個不小心的人,但她能知道這麼多事,也說明她本事過人,您把她留在身邊,她可能也會探聽您的事。
“我開給她的價格,說實話,並不高,換成任何一個對碧雲和您有所圖謀的人,想從她身上下手刺探您的消息,都可以開給她更好的條件,她今天能因為利益,從陳總倒戈向您,明天也能因為利益,從您這邊倒向彆人。
“貳臣,最不可靠。”
聽完她的長篇大論,聞延舟緩慢地說:“看不出來,樓秘書是個卸磨殺驢的人。”
樓藏月聽得出諷刺意味,不動聲色地刺回去:“主要是聞總教得好。”
聞延舟目光悄然變冷。
樓藏月隻當做沒看見。
在其位謀其政,秘書的職能之一,就是替老板留意旁枝末節,他既然一定要聽看法,她就從專業的角度分析利害。
他還有什麼不滿?
樓藏月想了想,又補一句:“如果聞總隻是看上她身上和白柚相似的氣質,才舍不得開除她,那不如重新招一個同樣氣質的,主要是背景乾淨,用著比較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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