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收拾了一通,便推開落地窗的門,到露台點了根煙。
他這會兒才拿出自己的手機,看到岫鈺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不過那會兒他忙著,沒接。
他回撥過去。
“怎麼了?”
岫鈺問:“你不是去見那個地頭蛇嗎?想問你談得怎麼樣?”
“沒談。”
“沒談?”
聞延舟哂笑:“他想加價,癡人說夢。”
“這些人真是……我稍微問了一下,就聽說了不少周望的事,而且他‘業務範圍’還挺廣泛,不止在水城,還涉及申城,專門乾給人設套逼債的事,必死了不少小生意人,回頭讓阿路清理一下,這種人在眼皮底下活動,看了真礙眼。”
聞延舟隻是“嗯”。
“隻是屍體一直沒找到,也是玄乎,藏哪兒了呢?出動了警犬都沒找到。”
“嗯。”
岫鈺納悶:“你怎麼老是嗯?怕杏花村村民不搬走,基地建不成?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
聞延舟才說:“我不擔心。”
“聽你的語氣也確實不像擔心的樣子。”甚至感覺他心情挺好的?
聞延舟彈掉煙灰,沒有否認,勾唇:“不早了,你也休息了吧。”
“行。”
岫鈺掛了電話。
聞延舟回房間,盯著床上熟睡的女人看了半晌,而後躺下睡覺,將她摟了過來。
……
次日早上,樓藏月是被弄醒的。
藥效已經過去,樓藏月此刻的神智非常清楚,她胡亂抓起床頭櫃上的東西,直接朝身上的男人砸過去:“你滾!”
聞延舟多少有些猝不及防,那個煙灰缸剛好砸在他額角。
沒有流血,但一片紅色。
他快速抓住她的雙手,按在枕頭的兩側,樓藏月眼白變得通紅,緊緊地盯著他。
聞延舟冷冷:“恩將仇報——昨晚要不是我,你現在,沒準已經被埋在坑裡了。”
樓藏月胸口劇烈地起伏,抿唇說:“……你下去。”
聞延舟勾唇:“對我動手上癮了?我說過,你沒有第三次動手的機會,你動了,就要承擔後果——現在你不想做,也要做了。”
聞延舟直接低下頭吻她,樓藏月用力扭開頭。
昨晚神誌不清就算了,現在她怎麼肯,她拚命掙紮,然而聞延舟隨後的一句話,就讓她四肢百骸像被冰雪封住那樣動彈不得。
“忘了你的照片了?”
樓藏月臉上霎時沒了血色。
他昨晚從周望手裡救走她的恩情,在他這句話之後就煙消雲散了,她從牙縫裡凶狠地擠出字:“聞延舟!你卑鄙無恥!你人渣!”
聞延舟懶得理她怎麼罵,嘴唇落在她的脖子上。
樓藏月隱忍地閉上眼,她其實非常清楚,聞延舟從來沒想過跟她有任何正常關係的發展。
所以那三年沒有給過她任何名分,聞父聞夫人提及他們的婚事,他每次都很生氣不耐煩。
更甚至,他還在蘇運的生日宴上,直說了她這樣的他看不上。
但即使如此,他們分開後,他也第二次,不,是第三次主動跟她做這種事。
他對她,欲望和情感,不畫等號,說白了,就是還習慣把她當成他的工具。
樓藏月牙齒咬得緊緊。
聞延舟感受到她的僵硬,抬頭看著她一副強行忍受的模樣,徹底沒了興致,從她身上起來:“自己滾。”
樓藏月:“聞延舟,我現在,要是有把刀,一定捅死你!”
聞延舟的反應是:“哦。”
壓根沒把她的話放眼裡,自顧自進浴室。
樓藏月坐在床上,壓了五分鐘的情緒,終於讓自己從幾乎崩盤的邊緣冷靜下來。
她的抗壓能力確實很強,天大的事,她自己冷靜五分鐘,就能恢複理智,畢竟情緒沒有用,解決問題才是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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