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想了一下,到底是點頭了:“我記住了。”
雖然她現在想不出,自己會有什麼事需要蘇蘇的幫忙,不過多一條路總是好的。
蘇蘇看向射箭場,眼神悠遠,但漸漸,有些傷感。
樓藏月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沈徊欽站在林聽的身後,手把手教她怎麼拉弓。
男人的胸膛貼著女人的後背,姿勢親密。
樓藏月看著他們,則是想起了自己。
她敢對林聽動手,雖然不是仗著聞延舟,但,確實是聞延舟教會她,遇到不公,可以直接反擊。
她現在最擅長的兩項運動,一個是射箭,一個是高爾夫球。
尤其是後者,她還打過一杆進洞。
但其實一開始,她是連基本規則都不懂,還因此被一位美國來的客戶惡意嘲弄。
“秘書小姐的‘球’長得這麼好,沒想到卻不會打球啊。”
她那會兒剛任職秘書,還沒練就現在這種八麵玲瓏寵辱不驚的心態,理解出這句極其下流的話的意思後,氣得臉色又白又紅,僵在原地,說不出話。
聞延舟就麵色疏淡地走到她的身後,雙手握著她的雙手,教授道。
“雙腳打開,與肩同寬,微微彎腰,左手握杆頭,右手握杆身,杆頭要平穩地擊中球,用到的是手腕的力量。揮杆前,多看幾次你的目標,根據目標,調整身體和揮杆的角度——懂了嗎?”
她腦子亂糟糟:“懂、懂了。”
聞延舟又問:“你的目標,是哪一個?”
她其實是胡亂應的。
既是因為被羞辱了情緒還沒平複,也因為他的胸膛貼著她的後背,大庭廣眾下,這麼親密的舉止,她覺得不好意思。
她隨便選了一個不太遠的球洞,感覺會比較容易:“三號吧。”
聞延舟哂笑:“錯了。”
“……哪裡錯了?”
“你的目標,是這個——”聞延舟握著她的手,突然轉了方向,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猛地一揮球杆!
球當場飛出去,直接砸中那個美國客戶的正臉!
客戶慘叫一聲,捂著流血的鼻子倒下:“啊!”
她愣在當場!
而聞延舟,看都沒看那個客戶,平淡地示意球童重新放球。
“該反擊就反擊,我的人,沒有站著被羞辱的道理——這個,你又懂了嗎?”
“……”
聞延舟手把手教過她很多技能,高爾夫球她是學得最好的。
可能是因為,那是他第一次為她出頭,同時也教會她,不必事事都忍氣吞聲。
樓藏月手裡的毛巾冷了,但她還握著,水滴沿著她的指尖,一顆顆落在地上。
像眼淚一樣。
聞延舟確實對她好過,所以才襯得他變心後的種種,如此千瘡百孔麵目可憎。
蘇蘇說聞延舟對她好?他現在的所謂“對她好”,是交易,是要挾,是睡上癮了舍不得放她走的純粹占有欲。
不算什麼。
蘇蘇沒再看沈徊欽和林聽的“你儂我儂”,想起什麼事,又對樓藏月說:“我跟聞總,其實什麼關係都沒有,你反而更應該小心另一個女人。”
樓藏月將毛巾遞給箭童,順勢看向她。
“就是林聽剛才說的聶小姐,聶連意,昨晚我們一起打牌,我感覺,她對聞總有意思。”蘇蘇認真道。
聶連意?樓藏月確實沒想到,但她對聶連意也沒什麼具體印象,隻記得她是柳厭的表妹,以及有一張頗俱異域感的臉。
她不在乎誰對聞延舟有意思,不過蘇蘇好心告訴她,她也就給點麵子,回了句:“好。”
第三局,聞延舟和沈徊欽已經加賽到了五支箭,兩人還是不分伯仲,於是宣布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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