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延舟也沒想到她會這樣奔向自己,微微愣了一下,然後伸手,要接納她進自己的懷抱。
不過樓藏月沒有真的投入進去,到他麵前就停住腳步。
聞延舟扶住她有些踉蹌的身體,垂下眼看她的發頂,忽而一笑:“你來見我,是用跑的?”
“……”樓藏月不知道該說什麼,後牙咬得緊緊的,鼻尖也泛起紅意。
聞延舟本來是打趣,但細看她的臉色不對,便收起了玩笑的弧度:“出什麼事了?”
樓藏月艱澀地咽了一下喉嚨,搖搖頭:“我想回家,想回我爸媽身邊,你有沒有辦法,送我回去?”
聞延舟道:“你現在被限製離開西城。”
樓藏月仰起頭,眼底是支離破碎的情緒:“你也沒辦法?”
聞延舟沒說話,這裡是沈氏,不合適說話,他脫了身上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
他記得她早上有穿外套,現在連外套都沒拿,可見她有多心神不寧。
樓藏月習慣性拒絕,但聞延舟直接去拉她的手,帶她離開沈氏。
他走在她前麵,長腿闊步,樓藏月在他身後仰起頭,看到的是他挺拔的身形和挺括的肩膀。
樓藏月在恍惚間覺得,隻要有他在,他就能替她擋住那些陰謀詭計,明槍暗箭,在一片泥沼裡護她周全。
樓藏月知道聞延舟這樣帶她走,又會在沈氏引起一陣議論,但她現在不想管了,隨便吧,他們想說就說。
反正現在關於她的流言蜚語,也不少了。
上了車,車門一關,空間變得逼仄,但世界好像一下安靜下來,同事們喋喋不休的言語,網絡上喧囂塵上的暴力,都被阻隔了。
隻有車廂裡,安人心神的木質香味。
樓藏月縮在車門邊。
聞延舟問:“出什麼事了?”
樓藏月不想說。
不是不好說,就是不想說,這幾天她一直困在那件事裡,說累了。
聞延舟深深地看了她片刻,沒有再問,轉回頭,吩咐何清:“開車。”
車子沿著主乾道無聲行駛,樓藏月側頭看窗外,沒有在想什麼,就是發呆。
直到路燈一盞盞亮起,在玻璃形成一個個星點,樓藏月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車子已經開了很久,從下午到傍晚,但還沒到目的地。
她扭頭去看聞延舟,聞延舟在平板上處理工作,她茫然地問:“我們要去哪兒?”
聞延舟抬起頭,見她終於從自閉的情緒裡醒過來,關掉郵件,不答反問:“知道今天是什麼節日嗎?”
“不知道。”樓藏月聽他的話頭,好像是要帶她去過節日,她不想去,“你送我回酒店吧。”
聞延舟道:“今天是三十一號。”
三十一號?不是節日?樓藏月更不明白:“那又怎麼樣?”
聞延舟看她是真傻了,腦子都轉不動了:“明天是一月一,今晚跨年。”
哦……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天。
樓藏月不太感興趣:“是嗎。”
聞延舟道:“入夜後廣場很熱鬨,帶你去看看。”
樓藏月現在哪有那個心情啊:“聞總要是覺得不順路,那就在路邊放我下來,我自己打車回酒店。”
聞延舟沒理她的話,何清也已經將車拐進廣場路。
這裡太熱鬨了,人與人摩肩擦踵,車與車互相擁擠,他們這輛卡宴體型太大,被卡著,動彈不得。
聞延舟道:“我們在這兒下車。”
何清便踩住刹車,聞延舟解開安全帶,看樓藏月一動不動,就直接探身到她那邊。
他虛壓著她的上半身,解開她的安全帶,樓藏月一個走神,男人身上的淡香就侵入她的鼻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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