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不明所以,遲鈍地轉頭,看到同樣穿著浴袍的吳慈生靠在窗邊,手裡端著酒杯,對她微微一笑:“星若,醒了?你喝醉了。”
“——!”
黎星若猛地一下坐起來,昏迷前的畫麵悉數浮現,她表情和語氣都變得極為冷硬,“吳慈生,你敢對我下迷藥?!”
“星若,你可是律師,應該知道有些話說出來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吳慈生慢條斯理道。
“你喝醉,吐了一身,我不知道你家在哪裡,律所也下班了,隻好把你帶到酒店休息,我什麼都沒做,連衣服都是喊服務生幫你換的,我規規矩矩。”
黎星若慍怒:“我根本沒有醉!就是你下藥!”
吳慈生:“醉了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醉了的。”
黎星若首先感覺了一下,身上確實沒有被做過什麼的跡象。
她出奇冷靜,短短幾個瞬間,已然想明白,吳慈生就是算好的!
他沒有強±奸沒有猥褻,加在她酒裡的藥這會兒已經被身體代謝乾淨,哪怕去抽血化驗也查不出什麼了,她報警也好起訴也罷,追究起來,他都不會承擔任何實際罪。
律師作案就是這樣,不會留下任何蛛絲馬跡,給自己製造一點危險。
外麵的敲門聲還在持續,並且越來越大,黎星若看了一眼,莫名猜到是誰——葉赫然吧?
“你來這一出,是什麼意思?你想乾什麼?讓葉赫然誤會我跟你發生過什麼?然後跟我離婚?”黎星若冷笑,“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就算我跟葉赫然離婚了,我也不會跟你在一起,我現在多看你一眼,都覺得務必惡心!”
吳慈生啪的一下放下酒杯,大步走過去,捏住她的下巴:“我惡心,葉赫然就不惡心?你自己看這些是什麼!”他直接將一疊照片丟到她身上,“拍立得拍的,上麵有日期,可彆說我張冠李戴,篡改時間!”
黎星若掙開他的手,卻也情不自禁低頭去看。
這些照片,就是吳慈生在居酒屋說過的,葉赫然過年期間跟比基尼美女去海釣的證據。
天清,海藍,豪華的遊艇揚帆起航。
相機拍到了桌上的海鮮大餐,拍到了桌下的好酒三箱,也拍到了桌邊的性感女郎,更拍到了桌旁又拽又痞的葉赫然。
白襯衫和沙灘褲,紐扣一路開到腹部的位置,沾了海水的胸肌在日頭下泛著一層晶瑩誘人的光,微濕的短發被隨意地往後捋,大背頭露出光潔的額頭,他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鏡,整個人懶洋洋的透著一種舒適饜足感。
他身邊就是兩個隻穿著三點式的美女,美女飽滿的胸脯幾乎貼到了他的手臂上,仔細看,茶色的墨鏡能隱約探見他的眸光,是遊戲人間的吊兒郎當。
吳慈生冷笑:“他們還在小島上過了三天兩夜,你猜葉赫然有沒有跟這些女的發生關係?你忍不了我戀愛出軌,但能忍他婚內出軌?”
黎星若的表情寡淡著,吳慈生稍微拉開了領口,“那你猜猜看,他能不能忍你疑似出軌。”
他直接走出去,將要被敲破的房門打開。
葉赫然滿眼皆是戾氣,一眼掃過床上的黎星若,然後抬起一腳重重踹向吳慈生的腹部!
房門在他身後砰的一聲關上,兩個男人當場打了起來,拳拳到肉,不留餘地。
黎星若看都沒有看一眼,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承擔相應的代價和後果,做什麼都是自己的選擇。
她隻是低著頭,將那些照片一張一張仔細地看下去,沒有放過任何細節,終於在其中一張照片裡看到,葉赫然扭向一側的脖子上,有一個吻痕。
黎星若分辨了很久,確定了這是吻痕,懸著的心算是死了。
她下了床,走出去,沒有情緒地說:“打,繼續打,再打我就報警。”
吳慈生踹開葉赫然,他已經相當狼狽了,坐在地上擦掉嘴角的血,葉赫然還要衝上去繼續揍他,黎星若道:“再打就離婚吧。”
葉赫然整個人怒極反而笑出了聲,轉頭走向她:“你要為了他跟我離婚?黎星若,你忘了他做過什麼事了?他背著你跟彆的女人上床的時候你恨得要死,現在他回來找你,你就又跟條哈巴狗似的貼上去,你他媽下不下——”
最後一個字消失在黎星若扇向的他一巴掌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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