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鐘,他就那麼出現在她麵前,揍了房東一頓,帶她回了自己家。
他給她熱了一杯牛奶,把自己的貓抱來給她玩兒,說,彆怕月月,我在這兒呢。
她淪陷得非常快。
他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她的初戀,她天真地幻想過他們的未來,從婚紗到白頭。
結果,隻有半年,僅僅半年。
她非但知道了,他這樣的公子哥兒能會在她身上用心,隻是因為沾了自己名字裡那個“月”的光。
而且他還膩了她了,身邊開始有彆的女人,並且因為彆的女人隨便的一個陷害,他就相信了她背叛他,順理成章跟她分手。
她以為的真愛,到頭來,隻是騙局。
天知道從雲端到地獄那段日子,她是怎麼過來的。
顏輕月的眼底掠過一抹痛恨,又很快被她壓下去。
柳厭睡得很沉,她喊了兩聲“柳厭”他都沒有醒。
顏輕月隻好拍拍他的肩膀:“柳厭,柳厭。”
原本安靜睡著的男人,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他直接將她拽到自己懷裡。
顏輕月本能地掙紮:“你放開我!”
柳厭沙啞的嗓音卻在她的頭頂響起:“讓我抱一下。”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他這個語調,顏輕月本應該是萬分排斥的心理,突然就恍惚了一下。
她抓著他的襯衫,沒有再反抗。
柳厭摟著她,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說:“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沒有把你當成誰的替身,我很清楚你是誰。”
顏輕月的喉嚨滾動。
柳厭笑了一下:“但我也承認,我沒那麼喜歡你,畢竟咱們的交情,也就那半年,我要是現在說,我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你也是不相信的。”
顏輕月沒有說話,她趴在他的胸口,能聽到他的心跳聲。
“我對你更多是愧疚,當年是我草率傷害了你,你生了言言,我很感激你,我在這個世上,終於有跟自己血脈相連的人。”
柳厭濫情,但缺愛。
真是諷刺。
柳厭輕聲說著話:“無論以後怎麼樣,你和言言,都是我最在乎最重要的人,如果我還有以後,我一定會儘我所能,給你和言言最好的生活。”
顏輕月感覺柳厭好像已經預感到自己這次凶多吉少了。
她沉默著,怕露什麼餡。
柳厭安靜地抱了她一會兒,而後也放開了手:“我說完了。”
顏輕月從他身上起來,但是看著他,目不轉睛。
柳厭坐了起來,撫摸她眉心的紅色小痣,突然想收回自己剛才的話——他,也不是不喜歡她。
但他沒把這句話說出口,隻是笑問:“可以吃飯了?”
“嗯。”顏輕月避開他的手,走向餐廳。
她下廚做了三菜一湯,都是容易做的家常菜——菠蘿咕嚕肉、番茄炒蛋、茭白炒三絲和絲瓜豆腐湯。
柳厭這段時間也沒吃過一頓完整的飯,一直沒什麼胃口,但看這些清清淡淡的菜色,倒是覺得餓了。
後來顏輕月吃飽了吃不下了,他也負責掃尾,四道菜都光盤。
飯後,柳厭去切了一盤水果,遞給顏輕月一塊梨子:“我記得你爸媽還在,怎麼都沒聽你提起他們?”
顏輕月拿著那塊梨,其實梨子,不能分食,因為分梨的意義聽起來不好。
她默默吃完,淡淡回答:“我決定生下言言後,他們就跟我斷絕了關係。”
柳厭說:“父母都是嘴硬心軟,再說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他們肯定已經消氣了,你將來,還是帶著言言,回去找你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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