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說著自顧自的掀了謝鴻卓的衣服,謝鴻卓則雙手握住陶若筠的腰,防止她滾下地去。
院子裡月色清亮,木樨濃香,蛐蛐鳴叫。頭頂之上烏雲射月,暫收鋒芒。
陶若筠坐在謝鴻卓身上,一頭烏發撒在肩頭,顫抖成波浪。
陶若筠正擺動著身子,突然身子一緊,又脫了力,身子一歪往一邊倒下去。想伸手去扶,卻打翻了春凳上的執壺,鐺的一聲響,酒水從壺中汩汩流出,人也不受控製的撲倒在謝鴻卓懷裡,謝鴻卓張開雙臂一把接住了。
謝鴻卓摘了眼上的汗巾子,親了親陶若筠的臉頰柔聲問道“累了吧?”
陶若筠喘著氣“有點。”
謝鴻卓起了身,收拾了衣服,抱著陶若筠回屋子,把人塞進被窩裡才出去洗漱。
後院的木樨開了又謝,前院的山茶開的正豔,寒氣掃蕩著翠竹軒,隻有陶若筠,自在悠閒。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她在謝家的日子莫名其妙過的極為舒適。
釀酒的時候上了幾回山,沒人阻攔,想去就去,謝鴻卓隨時陪著。
入秋後就不去了,因為沒果子,也就不釀酒了,她便窩在家裡。
她喜歡呆在二樓書房裡,看看故事書,寫寫字,偶爾翻翻詩詞,至於刺繡,早就丟在一邊了。
等到年底,本該是最忙的時候,她卻悠閒起來,因為她懷孕了。
家事全都交給了陳媽媽,於是本來就沒有什麼約束的陶若筠,此刻過得更像是個神仙了。
這天早晨,陶若筠和謝鴻卓還在睡夢中,外頭忽然熱鬨起來,吵醒了謝鴻卓。
“外頭什麼事?”
謝鴻卓半眯著眼睛躺在床上問,青荷進來回話,說是院中雪花墜落,蒼白一片。
這是今冬的初雪,陶若筠一聽,覺也不睡了。趴在床架子上,叫開了房間的門去看外邊。
青荷開了房門,透過碧色珠簾,她瞧見廳中那扇門正敞開著,一股北風裹著雪花,直闖進廳裡來。
她迫不及待想出去看,謝鴻卓卻已經踩著鞋子出了房門。
陶若筠瞧見了,立刻從床上跳下來,踩在地上的繡虎酣睡絨毛線地毯上,青荷見了,忙拿了鞋子給她穿。
待穿上鞋子,陶若筠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謝鴻卓見她衝了出來,怕她著涼,張開雙臂就把人攬進懷裡。
陶若筠瞧著外邊白茫茫的一片,院子裡幾個丫頭都跑進了院子裡玩耍起來,身後青荷抓了一件紺紫色鬥篷過來,將陶若筠從頭到腳的罩上,隻留下一雙眼睛在外邊。
兩人擁著瞧了一會兒,謝鴻卓抱起人往房間裡走去。房中火爐燒的通紅,暖和的很。
“今天下雪了,我瞧書上說什麼掃雪烹茶,我們也烹茶好不好?”
謝鴻卓道“好,我給你掃雪,你來烹茶。”
陶若筠坐在妝台前撒嬌“不,我要自己掃雪。”
“要是母親見了,非罵我不可。”
陶若筠聽了癡癡的笑“原來婆婆也有護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