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瑾容坐在一邊聽二人說著話,一直不曾參與。眼下見陶若筠爽快的撒了手,心中不禁感激。
當真是個省事的妯娌,她往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之前謝鴻卓就同她說過,跟陶若筠相處,隻要自己不存壞心思,她就是個大好人。至於掌家之權,想拿就拿,但是酒坊千萬彆動。
說的時候,她還不信,現在全都信了。
幾人說完話,陶若筠去瞧了瞧阿保,當真睡的香的很,謝母依然想讓孩子留下來陪自己,陶若筠也覺得這樣好的很,便留下了阿保,自己同謝鴻卓和趙瑾容走了。
行至半道,謝鴻卓向趙瑾容告辭,說是在家多日,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該去瞧瞧,稍晚便回來。
說完也跟陶若筠告辭了,說晚上回來陪她吃飯,這才離開。
陶若筠見著人走了,便對趙瑾容道“嫂嫂,陪我到後花園走走吧,我好久不出門了,都不知道現在的後花園是什麼樣了。”
趙瑾容笑著道好。
時值七月,芙蓉含苞待放,鳳仙在角落裡顯得不大起眼。
“靈哥兒和陽哥兒去哪裡了?”
趙瑾容道“他們兩個回來後,家裡就找了先生,是個進士,就在家中文心閣裡讀書呢。一早已經自己過去了。”
文心閣與鬆月樓隔湖相望,之前謝鴻卓還讀書的時候,也是找的先生在文心閣教他,隻是後來他不再科舉,無心讀書,也就沒有在安排先生了。
眼下芷蘭齋兩個孩子都要讀書,便重新雇了先生教讀書。
“好可惜,我小時候便沒有這樣的機會去讀書。”
“可你會釀酒啊。”
陶若筠聽了,笑笑道“是呀,俗話說的好,敲鑼賣糖,各乾一行。有人詩書好,有人琴棋好,有人擅女工,我就會釀酒。”
趙瑾容聽了笑笑,猜到陶若筠有話要同她講,便靜靜的聽著。
“嫂嫂是大戶人家出身,不似我,進門之前,連像樣的家宴也沒吃過幾場。我不善管家,更不懂這裡頭的人情往來,嫂嫂就不一樣了。”
“嫂嫂打小就接觸這些東西,論起管家,嫂嫂比我厲害的多,我心裡有數。相比讓我自己去管,我更想嫂嫂來持家。”
趙瑾容聽到這裡,明白陶若筠是要她安心的,她聽了也確實安心。
陶若筠是好人,但不是傻人,今天婆婆又是送禮,又是一番繞彎子的話,她聽得懂辯得明。
“你肯這樣待我,我自然高興。老實說,你還未嫁進來之前,我去雲水村見你,那時候我就猜你是個實誠的人。我還想著,你要進門,必定能跟我相處好。”
陶若筠道“進門時嫂嫂送我的禮,我都收了,自然會把嫂嫂當成親姐姐去對待的,嫂嫂往後當家作主,也不會虧待我的,不是麼?”
趙瑾容聽了,笑道“誰敢虧待你呀?也不怕鴻卓找我算賬。”
陶若筠聽了,知道兩人都坦白了,往後各有陣營,互不乾涉,便道“好了,話也說完了,我的心思嫂嫂也明了了,趕緊回吧,不然一會兒日頭毒了,我該中暑了,你還得給我請醫官。”
趙瑾容笑罵一聲小妮子,便攜手各自回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