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殷寄春大哭了一場,被阿保莫名的哄好了,又留在花溪苑吃了晚飯,才回了青山居。
隻是心上人這件事,一下成了幾人心中的謎團。
到底是誰?
陶若筠是一向對這些事反應遲鈍,看不出一絲端倪。
殷寄春結識時間短,來不及看出端倪。
隻是她們都想起一個人,那就是趙瑾容。
認識時間最長,心思又細,跟徐母走的又近,陶若筠覺得她最有可能知道。
因而殷寄春拿定主意,要回去好好問問趙瑾容。
陶若筠沒跟去,一個殷寄春已經叫她吃不消了,隻想這事快些結束,她好重新平靜下來。
這幾天殷寄春都沒來找她,她輕鬆不少,常帶著阿保在天黑之後的山間撲螢火蟲玩。
阿保怕黑,山上燈籠不夠,陶若筠總得貼在腳跟後麵她才敢玩。
因為光線不足,點點螢火變得更加惹眼。
阿保抓著一把扇子,在山間小路上一邊撲,一邊咯咯直笑。
可是真抓著蟲子了,又膽小的不敢去摸。
陶若筠抓著她的手,叫她多試試,嘗試幾次沒有被咬到這才放開膽子用手去抓。
從此,晚飯過後在山上撲螢火蟲就成了母女二人每天的固定內容。
直到生辰這日。
謝母一早就說過,幾個孩子們聚聚,老人就不參與了,所以趙瑾容就把地方定在了青山居的平台上。
這天一大早,有府衙小吏送來一件東西,正是徐同光之前答應的字。
載酒堂已經製成匾額,可以直接掛上。
陶若筠瞧著那字,龍蛇飛動,遊雲驚龍,很是歡喜。
再看那畫,畫的是鬆下醉酒圖,遠山靉靆,鬆枝鶴骨,有一紅麵老叟酣睡樹下,身邊滾著一個酒壇子。
不遠處的山石之後,一隻鹿探出頭來,看樣子似乎要竊酒。
陶若筠看了發笑,沒想到一向正經的徐同光會作出這種頑皮的鹿來。
除了畫,還有一幅對聯,上麵寫的是
吞吐風月一壺酒,拈弄溪山萬裡雲。
陶若筠見了高興,當下就叫人給安裝上去。
李天縱早早送來了今年最後一枝櫻桃,還有從潮州運來的枇杷。
廚房裡頭兩天就在做準備,不過這些都是趙瑾容在盯著,陶若筠逍遙的很。
此刻,她正坐在載酒堂的椅子上,等著柳雲旗的到來。
柳雲旗今兒來的倒是挺早,穿的一身寶藍地飛鶴穿花紋織金綢對襟披風,梳著牡丹髻,發髻中央一枝喜鵲登枝金鑲寶花樹,兩側各是一對兒金鑲寶蝶趕牡丹銀腳簪。
少了些正式,多了些隨意,陶若筠看著很喜歡。
隻是柳雲旗一見陶若筠的打扮,墮馬髻挽在側麵,沒插金花簪,倒是有一支很大的紫藤絨花簪子墜在髻上,與發髻融為一體,煞是彆致。
“你今日打扮的倒是輕鬆的很。”
陶若筠笑笑“我有嫂嫂打點家裡,可不是輕鬆的很嘛。快跟我進去吧。”
“今日人多麼?”柳雲旗邊走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