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墨猜測著,蕭霽清仿佛是聽見了她的心聲,湊到她的麵前來。
“待到我學會,做好吃的給你吃。”
她說的自信滿滿,仿佛現在就能去廚房露兩手,展現在她麵前。
時予墨看著她滿臉真摯,躲開了她的眼神。
“你未免對自己太自信了,誰要吃你做的東西。”
她語氣裡麵都是不屑,蕭霽清委屈的撇嘴。
“我還沒做出來呢,你怎麼就說不吃啊,我以前在山上的手藝那可是一等一的好……”
不是她吹,當年她修仙之時,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跑的,能入嘴的都入過嘴,還被不少同門誇讚過。
至於不能入嘴的,基本都變成了修補修為的材料,也算是另外一種入口?
時予墨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笑了一聲。
“嗬,沒必要。”
她神色淡然,直接抬腳就走,一副不是很想搭理她的樣子。
在媽媽沒有變成植物人之前,她並沒有現在那麼脆弱。
但在媽媽出事後的一段時間裡,無形的恐慌和壓力纏繞著她,暴飲暴食將胃吃壞後又開始厭食。
什麼都吃不下去,吐到昏天黑地,當治療好一點後,沒人管控著她,又開始暴食……
無休無止,反反複複,經曆那一段痛苦的時光後,腸胃被她徹底的作踐壞了。
胃疼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後麵開始吐血,身體急劇消瘦。
在一次吐血被救回來後,就再也吃不了那些好吃的。
她也看開了,開始聽醫生的話,極力克製自己的那些負麵情緒,逼著自己吃藥養好自己。
那時候的她躺在病床上,縱使自己被包裹在柔軟的被褥中,但四周的牆壁都是冰冷的,空氣裡雖然沒有消毒水的味道,但好像有一種無形的束縛壓製著她。
儀器發出單調的聲響,彰顯生命的脆弱。
她側頭看著窗外,腦子裡一直在重複著幾句話。
就算隻能活到二十二歲,也要活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媽媽會醒來呢,說不定就自己也能被治好,世間有太多的奇跡,不要就此敗北。
窗外的世界遙遠而模糊,但遠處總歸透露著生機與希望,媽媽還在等自己,自己不能那麼弱,不能……
夜深之際,她眼角落下淚珠,滾落在床上,開出一朵名為心寒的花。
自己生病這期間,時晗遠一直都是說自己工作忙,沒有陪伴過她一天,隻給她打錢,讓傭人照顧好她,又或者說自己在她媽媽的病房裡,讓她乖些,聽話些,好好聽醫生的,等媽媽醒了就來照顧她。
時晗遠對外永遠都是一副深情的模樣,在媒體麵前說一直在病房裡陪伴自己的愛人,但時予墨最清楚不過,那段時間,媽媽的病房裡並沒有他的出現,他陪伴的另有其人……
她試圖再次嘗試那些食物,但都以失敗告終,身體會嚴重抗拒,令她非常不適。
時予墨怕再度複發,也知道自己不該再把自己的身體當做兒戲,畢竟病房裡,真的壓抑,她一點都不想待在這裡麵。
不過那晚喝的酒,讓她又覺得自己的身體狀況好像沒有以前那麼糟糕了。
明明她都做好了第二天痛到昏厥的準備,但好像隻是宿醉和熬夜所帶來頭疼和心悸。
看著時予墨這高傲的背影,藍英和葉嘉默默對視了一眼,跟上時予墨的步伐。
張姨看蕭霽清這委屈樣,走過來同她說話,示意她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