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柔一句話把自己在其中扮演的催化者的角色,撇的乾乾淨淨,同時也把王氏徹底推入了深淵。
王氏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平時最為貼心的女兒,此刻居然跪在她的麵前,給她落井下石。
洛昭看著慕雨柔這副樣子,心下不屑,這女人還真是狠啊,六親不認,隻認自己的利益了,她才不信慕雨柔不知道這些事情。
韓如風語氣微涼,提醒道:“按照本朝律例,婦人善妒可以被休棄,雖然王氏對慕家兩位小輩的傷害還可以逆轉,但是對他們懷不良之心大家有目共睹,還有最重的一點,謀害嫡妻,按律法可直接杖斃。”
“不,我沒有!”王氏臉上精致的妝容在淚水的打濕下,已經全部花了,但是還在極力否認。
慕雨柔跪在王氏身前,麵向慕書遠,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滴:“父親,公主們剛才所搜查出來的東西,並不能證明母親曾經謀害過嫡母,這樣的罪名,母親實在承受不起啊。”
洛昭等人查出來的東西裡,並無法證明柳雲茵當年生產時王氏動了手腳,且當時下手的產婆,早就已經被解決了,現在死無對證,隻要沒有證據,這一點,她們絕對不能認罪。
王氏被慕雨柔的話提醒了,連忙接著慕雨柔的話道:“是,是,我沒有謀害柳雲茵,她……她是自己身體不好才去世的,我沒有……況且,況且,當時她是嫡夫人,我隻不過是一個妾室,我怎麼能夠在相府謀害她呢?”
一直跪坐一旁的慕夕芷眸中閃過一抹微光,這慕雨柔還真是能言善辯,又想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情給圓過去,還成功地讓王氏有話可以狡辯。
可是這話對慕書遠有效,他緊皺的眉頭微微鬆動,確實,當時的柳雲茵身份尊貴,絕對不是王氏可以動得了的,就算是他當時在柳雲茵麵前,都常常感到卑微,何況隻是富商之女的王氏?
慕夕芷看著慕書遠的表情,眼中的冷光更甚,果然,這慕書遠夠涼薄,不過無事,她還準備了一個人,有這個人的添油加醋,慕書遠絕對不會放過王氏。
慕雨柔還在替王氏求情:“母親一時糊塗,您看在她多年來操持府中大小事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留她一命吧。”
“可是,我差點也要去見我的母親了。”慕夕芷突然出聲道,她手上還舉著剛才從王氏手上扒下來的鐲子。
洛昭在一旁早就已經對慕雨柔的做作看不下去了,尤其是她還想要為王氏這樣的毒婦開解,就更加氣憤了。
她餘光掃見慕夕芷手上的鐲子,道:“我看慕夫人不僅僅是操持相府的事情,還斂了不少財吧,比如,原慕夫人的嫁妝。我雖然年歲不大,但也聽過當年柳太傅的獨女出閣,柳太傅可陪嫁了大半個太傅府呢,皇祖父也賞賜了許多,那麼現在這些錢呢?”
韓如風接過話頭:“洛昭公主說的對,這需要丞相府內細細查探,私自收斂夫家財物,也算是一條罪責,看金額而定,再加上殺人未遂,慕夫人的死罪或許可免,活罪定是沒逃了。”
“不……不……”王氏聽了兩人的話,跪在地上的身體更是抖得厲害,拚命地搖頭。
秦煜看了一眼韓如風,今日的右相多管閒事到讓他十分費解。
他的視線放回地上跪著的王氏身上,隻要無法證明王氏有謀害嫡妻的行為,對慕雨柔的影響便不會太大,王氏死了便死了吧,他從慕雨柔身上掃過,此事他不便再出手。
這樣想著,秦煜站起身來,拿出那副儲君的架勢,對慕書遠表情嚴肅地道:剩下的關於錢財方麵的事情,都是慕丞相府中的事情,千絲萬縷,我們也實在不便插手,究竟要如何處理,就請慕丞相自己裁決吧,隻一樣,不得包庇。”
“是,微臣謹遵太子殿下教誨。”慕書遠朝著秦煜拱手行禮,恭敬道。
“今日就到這裡,時辰不早,我們先行回府,本宮會上告父皇,給丞相休沐一日,整理好家中事務,再來上朝!”說完,秦煜也不等慕書遠的反應,一甩袖子:“走!”
秦煜這樣說了,其他人如洛昭再有意見,也不便在查收,隻能跟在秦煜身後離開,韓如風離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慕夕芷。
“老臣恭送太子殿下!”慕書遠站在原地,朝著秦煜離開的方向鞠躬相送,身後慕府其他人也跪地相送。
直到秦煜的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
慕書遠看著王氏那張哭花了的臉,還有那淩亂的頭發,整個人狼狽到了極點,哪裡還有一點她平時的端莊大氣,看得心裡更加嫌棄。
又想到王氏今天讓他在百官麵前顏麵掃地,更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