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夢半醒中,慕夕芷隻感覺自己站在懸崖邊上,卻還不停地往前走,突然,她一腳踏空:“啊!”
慕夕芷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卻看見秦北夜站在自己身側,手上還拿著披風,看他的動作,似乎是……
要給她蓋上?
見她醒來,秦北夜的眼中似是閃過一抹慌亂,隨後站直身子,動作自然地將披風掛在一旁的架子上。
慕夕芷連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的視線落在秦北夜的背影上,見他儀態淡然,隻當自己剛剛花了眼睛。
笑著道:“剛才不小心睡過去了,殿下見笑了。”
“無事。”秦北夜淡淡道,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坐下。
他的坐姿和慕夕芷的灑脫完全不一樣,身姿挺拔,有一種睥睨天下的霸氣。
慕夕芷自顧自在對麵的位置上重新坐下,道:“殿下,現下府裡的眼線已經全部清除了,我答應您的事情已經做好了。”
秦北夜點了點頭,竟又一次誇讚慕夕芷道:“嗯,做的不錯。”
慕夕芷愣了愣,感覺秦北夜今天的心情好似不錯,她笑著回道:“謝殿下誇獎。”
書房複歸安靜。
慕夕芷想了想,出於客套,還是問道:“殿下那日受傷,現在身上可大好了?”
秦北夜眸光微閃,麵不改色:“嗯,已經好了許多。”
“那就好。”慕夕芷點點頭。
秦北夜深邃的眼睛看向慕夕芷:“那解藥……”
“對了,”慕夕芷被提醒了,問道:“臣妾那日送過去的解藥到時,殿下身邊的人已經找到解藥了吧?”
“是,”秦北夜如實道,又問:“你為何會有解藥。”
“自己配的啊。”慕夕芷直接道,並不打算瞞著秦北夜,畢竟她以後還要在夜王府生活,她會醫會毒的事情,也瞞不了秦北夜。
她又說:“臣妾之前和殿下說過,臣妾頗通藥理,在製毒解毒方麵,也有些造詣。”
慕夕芷迎上秦北夜的目光:“外麵的傳言不可信,臣妾雖不出眾,有些東西卻又懂的,但是至於臣妾為什麼懂醫懂毒,各種詳情也不便與您詳說,殿下隻需要知道臣妾並不是草包便是了。”
秦北夜被慕夕芷這灼灼目光盯著,破天荒地感到有些不自在,他移開視線,輕咳了一聲,淡淡道:“本王知道了。”
話音落下,又是一片寂靜。
慕夕芷的眼睛轉了轉,開了口:“殿下……”
“你……”秦北夜竟也恰好開口。
慕夕芷忙道:“殿下先說吧。”
“不必,你說。”秦北夜掩了眸中的複雜,道。
見秦北夜如是說,慕夕芷也不推辭,她道:“殿下,自從那日清理了元實元在後,臣妾一直在想,這幕後之人既是政帝,他必然不會輕易就放棄了,肯定會想辦法再安排人進來。”
“嗯。”秦北夜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說。
慕夕芷又道:“但是他送來的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肯定不好再明麵上以送小廝的法子,再送人進來,隻有一個法子……”
她頓了頓,道:“那就是給你送侍妾,或者是賜婚。”
秦北夜眸光微閃,沒有接話。
慕夕芷看秦北夜沒有反應,有理有據地分析給他聽:“賜婚的可能性不大,畢竟賜婚的側妃肯定都是大臣之女,他不好控製,所以,臣妾猜測,殿下很有可能會挑些人,以府內無人的理由,送些侍妾進來。”
慕夕芷認真道:“所以,臣妾建議,殿下不如先發製人,找一兩個姑娘接進府來,到時候若政帝要賜人,殿下也可以以府內侍妾太多為由,推拒了。”
秦北夜深邃的眸子看著慕夕芷極為認真的表情,依舊沒有說話,眉頭好似輕微皺起了。
慕夕芷觀察秦北夜的表情,見他聽了侍妾的事情,不但沒有什麼反應,這媒眉頭反而皺起來了。
她心下忍不住感歎,這夜王看來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
她慕夕芷作為夜王府正妃,如此寬宏大度地給他招納侍妾側妃,他卻不為所動,甚至還有些嫌棄。
慕夕芷本著精誠合作的想法,語重心長地道:“臣妾知道殿下喜歡清靜,但是臣妾相貌醜陋,要是府內隻有我一人,而沒有彆的人,怕是會讓人疑心。”
她說的疑心,明麵上是指怕政帝等人疑心,而心底的意思上,卻是怕秦北夜所喜歡的人誤會。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歎道:“若臣妾長得妖豔些,倒是可以以臣妾魅惑您為由,拒絕了,可眼下情況並非如此啊。”
秦北夜端坐在椅子上,順著慕夕芷的動作,看向她臉上的胎記,眼底閃過一抹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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