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告退。”李嬤嬤笑著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
可心裡卻滿是怒氣。
這慕夕芷還真把她自己當回事了,哪怕是她爹也要給她李嬤嬤三分薄麵。
慕夕芷仗著自己是夜王妃,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等到她吃了那藥,看她還怎麼囂張。
待李嬤嬤離開,映月接過侍女手上的藥,放在桌麵上展開,卻看不出什麼異樣:“小姐,太後送來的東西,您真的要吃嗎?”
慕夕芷乾脆利落道:“當然不吃。”
她手指抓了一把藥,放在鼻間聞了聞。
濃濃的藥香撲麵兒來,都是貴重的滋補藥品。
可是,慕夕芷細細再聞,嗅出了一絲異樣的問道,她嘴角微勾,道:“這宮裡的手段還真是肮臟。”
“小姐這是何意?”映月不解道。
慕夕芷回道:“後宮女子若是吃了這藥,再得皇上寵幸,必定會懷上龍種。”
“啊?這不是好事?”映月下意識道。
其他侍女也是一臉疑惑。
慕夕芷又道:“懷孕了又如何,這孩子天生孱弱,最多長到五個月時,便會小產,母體也會受到巨大的傷害,兩年之內都不會再有孕。”
此話一出,殿內所有的侍女表情難掩震驚。
映月終於反應過來,氣憤道:“太後的心思真是狠毒!”
慕夕芷滿不在乎地笑笑,把手上的藥丟回那紙上:“把這藥好好處理了,不要讓宮裡知道我沒吃。”
“是。”眾侍女應道,忙帶著藥下去了。
慕夕芷帶著映月出門去,眼底寫著一抹冷笑。
太後這想法倒是不錯,可惜,太後卻不知道,她和秦北夜並不是真夫妻,就算她真的吃了這個藥,也不會懷孕。
最多傷了些元氣。
太後更不知道,她慕夕芷天生對藥物氣味極其敏感。
雖然那藥量很少,就算是懂毒術的人也很難注意到,更不會被太醫查探出來,卻逃不過她的鼻子。
城北軍營
秦北夜一襲黑色勁裝,站在操練場前的高台上,清冷的視線盯著下方的眾位將士。
秦北夜自北境之戰後,聲名大噪,士兵們在他們心中的戰神的注視下,更是熱血沸騰,揮舞手中武器的力,都大上了許多。
寒赤從台下快步上來:“殿下,太後身邊的李嬤嬤剛才送了些補品給王妃。”
秦北夜眼底閃過一抹晦暗不明:“她收了?”
“嗯,王妃收的極為爽快。”寒赤如實道。
“知道了。”秦北夜冷聲道。
目光依舊注視著下方眾人,麵不改色。
寒赤見秦北夜是這個反應,有些疑惑,問道:“殿下,要不要提醒王妃,讓她不要喝那藥?”
秦北夜側過臉,冷凝的視線盯著他:“你的毒術能比過她?”
寒赤這才反應過來,以王妃的毒術,又怎麼會分辨不出那補品裡是不是有臟東西呢?
他忙拱手低頭道:“屬下明白了。”
秦北夜視線重新放回下方的將士身上:“吩咐下去,讓將領加強對手下士兵的訓練,他們底盤完全不紮實。”
“是!”寒赤應道,下去吩咐了。
秦北夜視線看向遠處的群山,眼底不留任何情緒,夕陽餘暉落在他的身上,將那原本就頎長的影子拉得更長。
顯出滿身的荒涼與孤寂。
……
慕夕芷今日上午帶著映月出府,直奔京城權貴常去的一家玉飾品,取回了她在這裡定做的一枚玉佩。
午膳過後,慕夕芷回到房間,又拿起那玉佩看著。
映月看著慕夕芷將手上的玉佩翻來覆去了好幾遍,終於忍不住出聲問道:“小姐,您都看了好幾遍了,可是有什麼不妥嗎?”
慕夕芷回道:“這玉石觸手生溫,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隻是這圖案,不能算精致。”
映月寬慰道:“小姐,那已經是京城最好的玉石加工鋪了,這玉佩真的做得很好,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嗯,”慕夕芷點點頭,再看了幾眼,這才道:“勉強也算是看得過去。”
這塊玉石是她讓魅心派人走了好幾城的玉石市場才買到的,是一枚極品暖玉,質地極佳。
慕夕芷想著,既然秦北夜這麼大方送她衣服,她也要回禮不是?
在衣服、折扇、香包、簪子等物上思索了許久,最後她還是確定了買一塊玉石,再由她自己親自設計圖案,刻好之後,送給他。
隻是這到手的成品,與她所想的略微有些出入。
若是拐角處能夠再流暢些便好了,隻能說這古代的工藝雖然精湛,但是和最精密儀器相比,還是差了些許。
她將玉佩放進盒子裡,這才站起身來:“我去一趟夜汀洲,很快就回來,你帶幾個侍女,幫我先把後院的藥草收起來,分門彆類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