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妃瞥一眼臉色有些不好看的皇後,笑著皇上道:“皇上,這以後夜王和夜王妃要是有了孩子,肯定也會像現在這樣。”
政帝捋著胡子,笑容滿麵:“是啊,定然會的。”
華貴妃挑釁地看一眼皇後,表情卻挑不出一絲錯處,問皇後道:“姐姐覺得呢?”
皇後心底雖然不悅,臉上卻依舊端著溫良恭順,笑著道:“自然是的。”
華貴妃和皇後鬥了多年,最清楚她的所思所想,眼下看皇後明明氣得不行,卻還要笑著附和她的話,心裡就極為痛快。
隻要出風頭的不是太子和太子妃,皇後定然會不高興,而皇後不高興,她就很高興。
慕之恒的小黑馬是慕夕芷親自給他挑的,十分溫順,雖不是可以日行千裡的良駒,但勝在跑的穩健。
慕之恒前幾日第一次在太傅府見到這小黑馬時,高興得連蹦帶跳,被慕夕芷抱起放在馬上,更是激動得小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最後還是慕夕芷提醒,他才給小黑馬取了個名字:“灰灰。”
雖然慕夕芷實在不懂為什麼慕之恒要給一隻純體黑色的馬取名“灰灰”,但是這名字聽來還是很可愛,便也沒有什麼意見。
慕夕芷和秦北夜一左一右地牽著慕之恒進入馬場的畫麵,吸引了了馬場的眾人。
下一秒,秦北夜麵無表情掃了他們一眼。
迎上秦北夜冰冷的表情,眾人一個寒顫,都快速地收了視線,不敢再看。
已經在馬場等候的映月和寒赤寒索分彆牽著慕之恒的小黑馬、秦北夜的白馬和慕夕芷棗紅馬過來。
待映月牽著馬走上前來,慕夕芷這才彎下腰,準備抱慕之恒上馬。
可一雙手卻先她一步,將慕之恒穩穩抱起,隨即安放在了小黑馬的馬背上。
慕夕芷錯愕地看向秦北夜,見他依舊麵無表情,仿若剛才抱起慕之恒的人不是他。
慕之恒則是一臉興奮地坐在馬背上,沒有發現自家姐姐的異樣。
身後幾步的寒赤寒索一臉震驚,主子剛才牽著慕家小少爺的手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不敢置信了,現在居然還抱了他?
寒赤寒索隻感覺這個世界真是越發魔幻了。
秦北夜看著慕夕芷,冷聲道:“扶好了。”
“哦,嗯。”慕夕芷回過神來,點點頭,從映月手中接過韁繩。
秦北夜後退一步,在馬場的木欄旁站定,雙手交環在胸前,麵無表情,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場。
慕夕芷自錯愕之中回過神來,定了定神,把韁繩的一端遞給慕之恒,開始講解:“恒兒先拉好韁繩,腳踩在腳蹬中……”
寒索寒赤各牽著一匹馬,站在秦北夜身側,雖然滿肚子疑惑,卻不敢看自己的主子,隻能將視線放在遠處的王妃和慕家小少爺身上。
秦北夜不過是姿態簡單地站立在欄杆邊,卻引來那些年輕女子偷偷的注視,若不是秦北夜氣場太過可怕,她們已經想要上前攀談了。
隻可惜,秦北夜並不在意她們的眼神,他深邃的眼底,隻有不遠處那個帶著淺笑的女子。
韓如風在不遠處騎著馬慢悠悠地晃蕩,眼神若有似無地若在慕夕芷和秦北夜之間遊走。
他的臉上掛著完美無瑕的笑容,看不出任何異樣,眼底卻寫著複雜。
洛昭公主獨自一人騎著馬過來,一反平日的囂張跋扈,竟帶著些許害羞,她問韓如風道:“韓大人,一會兒圍獵,林中危險重重,洛昭可否與韓大人同行?”
聞言,韓如風依舊是那副春風化雨的笑容,雖是拒絕,語氣卻依舊十分溫和,隻是帶著恭敬而疏離:“微臣亦不是擅長馬術騎射的人,恐怕沒辦法保護公主,公主千金貴體,一定不能有所損害,不如微臣安排幾個侍衛保護您?”
洛昭臉色略微有些尷尬,嘴巴張了幾下,最後憋出幾個字:“不用了。”
說完,她也沒再說話,直接策著馬離開了。
韓如風看著她離開的方向,若有似無的搖了搖頭,他怎麼會不知道洛昭喜歡他?
就連政帝也多次試探過他,但是他都拒絕了。
韓如風知道,洛昭是個驕傲的姑娘,如果得不到他的首肯,也不會讓皇帝以聖旨來威逼於他。
其實洛昭的性格不錯,若娶了她,對於他們的計劃可能也會有所幫助,但是他就是對她沒有男女之情,便絕對不會沾染。
想著,韓如風的視線又不自覺地移到了秦北夜那一側。
秦北夜穿著黑色勁裝,目光涼薄,看著慕夕芷的方向,臉上沒有表情,但是韓如風卻知道,有些東西終究不一樣了。
慕夕芷給慕之恒講了騎馬的要領,又帶著他繞了好幾圈,這才放開了繩子,讓他自己扯著韁繩走一走。
人卻保持在他的兩步之內,若慕之恒有危險,她隨時可以將他救下來。
而慕之恒雖然人小,但是聰明,很快就掌握了要領,穩穩地騎在馬上,臉上的表情也有剛才的緊張,逐漸變成了開心。
欄杆邊的侍衛敲了敲鼓,示意他們可以開始入圍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