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芷站在一旁,低著頭,姿態柔順。
侍衛將慕夕芷的袋子拿下來,照著洛昭剛才的位置,將裡麵的獵物拿出來,擺在旁邊。
眾人好奇地看著。
隻見袋子裡拿出了兔子、山雞等物,令人驚歎的是禿鷲、山貂甚至還有狐狸等物,最大型的竟有一隻黃羊。
小圍場裡並沒有幾隻黃羊。
雖然最後也隻有二十一件,但是卻勝在物種豐富,許多就連男子也很難打到的獵物,都出現在了慕夕芷的戰利品這裡。
政帝眼底閃過一抹驚異,卻很好的掩藏著,他誇讚道:“夜王妃真是女中豪傑,竟能打到這麼多獵物。”
慕夕芷不動聲色,淡然自謙回道:“皇上繆讚了,臣妾不過是運氣好些,並無其他。”
“夜王妃不必自謙,你的騎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說著,他看向一旁的柳太傅,笑著道:“不愧是太傅的孫女,果然如此優秀。”
柳太傅臉上都是自豪,但是卻謙虛道:“皇上過譽了,夕芷這孩子,也就馬術能拿出手了。”
華貴妃嘴角勾著笑看向皇後,看見皇後表情僵硬,滿臉都是不敢置信。
她心下忍不住得意,皇後當時巴不得退婚,現在這樣子怕是已經後了悔?
她眼睛轉了轉,開口問道:“是啊,此前都沒有見過夜王妃騎射,本宮這還是第一次見。”
華貴妃這話一出,眾人紛紛回過神來,剛才光顧著驚訝去了,倒是忘記了,以前好像也沒有聽過慕夕芷會騎射啊。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草包嗎?
現在怎麼突然騎射這麼厲害了?
好像在座也隻有柳太傅知道他的外孫女會騎射。
聞華貴妃此言,柳太傅笑著道:“回貴妃娘娘,夕芷幼時便和她母親一般喜歡騎馬,騎射都學的精,但是每年圍獵前後都會因為各種原因生病,故而沒有機會展示一二。”
“竟是這樣?”華貴妃驚奇道,她看向慕夕芷:“夜王妃今年的圍獵沒有感到身體不適嗎?”
在眾人的注視下,慕夕芷淡定自若回道:“回貴妃娘娘,夕芷也不知為何,今年並未有不適之感,往常每到這時,便會胸悶氣短幾日,待圍獵之日過去,便會恢複如常。”
“怎麼會這樣?”洛昭好奇,她的腦子轉的飛快,問道:“莫不是有人不想讓你會馬術的事情傳到眾人耳中,然後每年到這個時候,就給你下藥,讓你生病來不了?”
此話一出,眾人一驚,若有似無的看向慕書遠。
此前還傳出了慕書遠繼室王氏害府中孩子的事情,好像這大小姐就被下了好幾種慢性毒藥。
不過看慕夕芷現在的精神頭,章太醫開得藥可真是不錯,現在太醫院倒也多了一個會看毒的太醫了。
現場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慕書遠一張老臉就要掛不住了,下意識地看向他上首的柳太傅。
卻見柳太傅麵無表情,他心裡一驚,莫不是嶽父誤會了什麼?
政帝雖在宮中,但是這些臣子家的事情又有多少逃得過他的耳目,此刻見慕書遠麵色尷尬,他故作嚴肅對洛昭道:“洛昭,不得胡說。”
洛昭知政帝不是故意說她,當著眾人的麵,不落她父皇的麵子,應道:“是,兒臣知錯了。”
慕夕芷瞥了一眼慕書遠,見他神色尷尬,心底冷笑,若他對原主多一些注意,也不至於讓原主落得那樣的下場。
她笑著圓場道:“夕芷從小便身體不好,春日天氣多變,恰逢那時剛好受了風或是其他,身體不適,也是有的。”
政帝見慕夕芷頗識大體,他更是驚訝,麵上卻不顯,笑著道:“既如此,你們兩人都下去更衣吧,今日出了汗,都不要受了風寒。”
“是。”洛昭和慕夕芷齊齊道。
說完轉身退下,侍衛也忙收拾了獵物跟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而去。
政帝看著慕夕芷和洛昭有說有笑的離開,眼底閃過一抹深色。
他不動聲色的看一眼皇後,皇後此前總在他耳旁念叨慕夕芷如何不好,眼下看來,這慕夕芷比之慕雨柔,除了長相之外,並沒有彆的差些。
甚至前段時間還聽聞她會醫術。
若不是皇後時常念叨著,也不必換了太子妃,這慕夕芷可比慕雨柔還多一重柳太傅的關係在裡麵。
對未來秦煜登基也有好處,現下……
政帝眼中閃過一抹殺意,既然慕夕芷於秦煜無益,甚至有礙,過段時間也該處理她了。
他現在還動不了秦北夜,也不想動,但是卻不能放任秦北夜勢大,威脅秦煜,甚至他秦進政的皇位。
慕夕芷和洛昭出了休息區後,淺聊了幾句便分開了,她徑自朝著練馬場而去。
走在路上,她忍不住嘴角微勾,此前她對洛昭便有好感,覺得她為人直爽,卻也有心機不蠢笨,竟沒想到今日與她一聊,兩人竟如此投契。
最重要的是,洛昭也不喜歡秦煜和慕雨柔,這一點,十分和她的心意。
用她前世流行的話來說,洛昭可謂是鑒婊小達人。
也難為她在那樣複雜的後宮裡,還能養出這樣的性格。
這樣想著,慕夕芷已經靠近了練馬場,遠遠便看見了騎在小馬上的慕之恒,他正自己騎在馬上,慢慢溜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