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夜冷聲下令:“陳文參、高助身為地方官員,貪贓枉法,草菅人命,押入南州大牢,先行烙刑,再候發落。”
“是!”隨行侍衛立刻應了,上前押著人下去了,連同看守藥材的那些人,全部關進大牢。
罪臣處理告一段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慕夕芷看向秦北夜:“殿下。”
秦北夜會意,略微收斂了語氣中的冰冷,對跪倒在地的百姓道:“都起來吧。”
百姓們感激涕零,誠心地叩首磕頭:“草民謝夜王殿下,夜王妃。”
慕夕芷站在秦北夜身側,對眾人朗聲道:“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各自找好一個帳篷排隊,我們會安排人給所有人一一把脈,大家無需慌張,藥方已經找到,我保證,絕不會再讓任何一個人枉死。”
眾人激動萬分道:“謝殿下,謝王妃娘娘,我們有救了!”
……
暗衛昨夜便已經從州府找到了他們藏起來的藥方,而慕夕芷根據她給那對夫妻把脈所得的情況,將藥方進行了優化。
這次疫症傳染性強,但是根治卻不難,隻要六帖藥下去,必然藥到病除,隻是每個病人的身體狀況會略微影響用藥。
慕夕芷派人將長化縣的東城作為隔離區,把所有染病的人,全部移到這裡,而未染病的人,則移到已經消毒的西城,東西兩城不互相流通。
並安排大夫在東城診治,根據每個病人的情況調整用藥的分量。
同時派遣了一隊人,前去周邊的各個小鎮,查探百姓染病的情況,再對症下藥。
以長化縣為據點,輻射周圍,不管是嚴重或是不嚴重的縣鎮,都全力排查,不過一日,死氣沉沉了近月的嶺南諸縣鎮,重新鮮活起來。
翌日早朝,夜王懲治佞臣,夜王妃妙手處理疫症的事便傳遍了朝野上下,京城內外的百姓亦是聞得了風聲,熱切討論。
後宮裡,請安的人剛走,皇後便再藏不住她的陰狠表情,揮手便摔了手旁的琉璃茶盞:“本宮倒是小看了這個慕夕芷。”
王公公丟一個眼神給張嬤嬤,後者了然,上前給皇後遞了一杯新茶,寬慰道:“娘娘莫要生氣,為這麼一個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王公公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低頭恭敬問道:“娘娘,這夜王妃可是留不得了,我們……”
皇後看向王公公,明白了他的意思,怒氣消了大半,陰險道:“讓下麵的人,立刻動手!本宮不想聽見她回來的消息!”
“是!奴才這就安排人去辦,娘娘放心。”王公公用他特有的尖細腔調笑著應道。
主殿一個隱蔽的角落裡,一個身材纖細的宮女將殿中人的話全然收入耳中,隨後悄悄退了下去。
不多時,這密信便傳到了太子府後院。
珍珠看了看慕雨柔帶著得意笑容的臉,道:“早知道皇後娘娘預備動手,我們就不用花錢去雇殺手了。”
慕雨柔心情甚好,她搖了搖手,道:“不,這錢花的值得,多些人去,我看慕夕芷這次還怎麼活著回來。”
慕雨柔纖細的手指把玩著手上的絲帕,妝容精致的臉上,掛著滿意的笑,仿佛已經看到慕夕芷慘死在了她的麵前。
這慕夕芷不就是為了出風頭才跟著一起南下的?她倒要看看,慕夕芷慘死之前,會有多後悔自己這個愚蠢的決定。
隻可惜,遠在南州的慕夕芷,並不知道慕雨柔的心思,她正全身心投入製藥之中。
這次疫症持續時間長,蔓延範圍廣,下麵的人已經排查了周邊的小城鎮,發現情況並不樂觀,雖不及長化縣的慘烈,但情況最糟糕的小鎮,也有大半的人已經染病。
所幸刺鎮數量足夠,其他藥物也快馬加鞭地從周邊的城調配過來,倒是充足,讓染病之人無虞。
再加之經慕夕芷改良過的藥物,輕症病人隻需兩貼便可基本痊愈,不過兩日,許多病人便從隔離區轉到了觀察區。
到了第二日深夜,慕夕芷終於和幾個隨行太醫一同研製出了預防鼠疫的藥物,讓所有接觸過病人的人喝下,兩帖即可生效。
預防藥物出來後,她也沒有閒著,和秦北夜知會了一聲就連夜帶著兩個侍衛朝疫情嚴重的山石村而去。
山石村是離長化縣最近的小村莊,村子雖然不大,但是老年人很多,加上這裡的人經常和長化縣人往來,因而染病情況也很嚴重。
此刻雖然已經是醜時三刻,但長石村裡依然燈火通明,尤其是半邊疑似區。
他們都是家中有親人染病,但是自己現在沒有症狀的,為了防止他們也有染病的可能,全部集中在這裡隔離。
由派遣來的大夫照看著,隨時應變。
他們也沒有閒著,輪流值班,幫忙煎煮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