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亦邪無辜地攤手:“我當時不在閣中,銀子被我手下收了,他們向我彙報的時候,我才知道這事,立馬就過來找你了,正好碰到你被圍攻,至於銀子,改日退回去便是了。”
“退回去?”慕夕芷調侃道:“江湖第一大派,花閣,可是從未有失手的曆史啊。”
花亦邪滿不在乎地感歎:“人啊,有時候就要承認自己栽了。”
他那雙漂亮的狐狸眼盯著慕夕芷被血紅胎記橫亙而過的臉,意有所指地笑著道。
慕夕芷隻覺得這話從花亦邪嘴裡說出來有些不可思議,卻沒有讀得他的深層意思,她拍拍裙擺上沾染道的灰塵,道:“先不跟你說這些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睡覺?”花亦邪大步跟上慕夕芷的步子,走在她身側:“這都快天亮了,你還睡什麼?”
慕夕芷瞥他:“誰說天亮了就不能睡覺了?”
花亦邪突然一個探身,站在慕夕芷的身前,看著她的臉。
“你作甚?”慕夕芷腳步一頓,毫不留情地揮手將他的俊臉打開,麵無表情地繼續走。
花亦邪嘴角依舊揚著,絲毫沒有因為被打而影響心情,他道:“你眼底的血色這麼濃,好幾天都沒有睡好吧?”
“嗯,”慕夕芷如實道:“所以我現在要趕緊回去睡覺。”
但是她原本就已經很累,加之剛才打鬥費了力氣,現在要施展輕功,有些吃力,先走兩步緩緩。
花亦邪問道:“這麼累做什麼?秦儀國這麼多大夫,皇宮那麼多太醫,讓他們去弄就是了,你堂堂一個王妃,吩咐下去便罷,何苦累成這樣?”
花亦邪側頭看她,見她已然腳步虛浮,狐狸眼中流轉著一抹幾不可察的心疼。
慕夕芷扭頭迎上花亦邪的視線:“我既自請而來,還怕什麼累?啊!”
一隻纖細卻有力的大手牢牢地拉住了慕夕芷的胳膊,將她幾欲摔倒的身子扶穩。
慕夕芷眉頭皺起,借著花亦邪的力,站穩身子,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側,有一個土坑。
這裡應該是獵人打獵時想要設陷阱的地方,但是估計臨時有變,陷阱隻挖了一個小坑。
她剛才和花亦邪講話,沒有注意到,右腳在這坑的邊緣一偏,竟給崴了。
嚇了一跳不說,右腳崴得也不輕,此刻腳尖碰地已是很痛。
“來,先到這邊坐下。”花亦邪扶著慕夕芷的胳膊,帶著她在一旁的石塊上落座。
慕夕芷用左腳做平衡,坐穩了,這才伸手欲查看自己的腳。
可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卻先她一步抓了她的腳踝。
慕夕芷下意識地就想要推開,可花亦邪的手指卻已經隔著羅襪,觸到了她的傷處,俊秀的眉頭緊皺:“已經腫了。”
慕夕芷收了腳,將羅襪半褪下,露出傷處,果見已經紅腫一片,她用手指在傷處用巧勁揉了揉,疏散了疼痛感。
隨即重新將襪子穿好:“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
說著,她便要站起來。
花亦邪卻按住了她的肩膀:“你現在不能站起來。”
慕夕芷抬頭:“不過就是小傷。”
“雖不及你,但我也懂些醫術,”花亦邪表情認真:“你這腳現在不能走,不然一覺起來,腫得更厲害。”
慕夕芷還是第一次看見花亦邪的臉上出現如此認真的表情,往常的他都是吊兒郎當的,一副玩笑的模樣。
她抬手指指微微泛白的天色:“天快亮了,我再不回去休息,大概會昏倒在這裡。”
她又看向這淩亂的草地,道:“這更深露重的,我總不能在這裡湊合著睡吧。”
“隻是小傷,我施輕功,小心點回去便是了。”說著,慕夕芷欲借著花亦邪胳膊的力起身。
可花亦邪還是按著她的手臂,不讓她起身。
慕夕芷一貫睡眠質量要求比較高,這麼久沒有好好休息,脾氣本來就見長,花亦邪還製著她。
一時間,慕夕芷已經準備動手了,說服不了的時候,還是動手比較快一些。
但下一秒,卻見一個勁瘦卻寬闊的後背出現在她的麵前。
隨即聽到花亦邪那總是帶著笑意的聲音響起:“走吧,我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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