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慕夕芷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忙道:“我的腳沒什麼大礙,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秦北夜不說話,冷眸盯著她。
安靜的房間中,兩人對視著。
終於,慕夕芷敗下陣來,她指了指不遠處桌上的小包:“藥包裡有一個淺紫色的小瓶子,裡麵裝的是跌打損傷的藥。”
秦北夜邁步過去,果然在裡麵找到了一個紫色的小藥瓶。
“對,就是那個。”慕夕芷道。
秦北夜又折身回到床邊,慕夕芷下意識地伸手去接藥。
可秦北夜卻一撩衣袍,在她身旁落座:“鞋襪脫了。”
啥?
慕夕芷一臉震驚地看著秦北夜,他這是要給她上藥?
接下來的動作,更是讓慕夕芷下巴險些脫臼,秦北夜竟朝著她的腳踝伸出手。
慕夕芷連忙用手擋住自己的腳:“不……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
秦北夜收了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是咋了?
慕夕芷內心疑惑著,慢吞吞地脫著自己的鞋,放在床邊腳踏上。
脫完了鞋,這羅襪是怎麼也下不去手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當著秦北夜的麵,就是沒法下手去脫襪子。
難不成是被這具身子影響了,前世的她假期也經常穿著比基尼躺在沙灘上曬太陽。
現在不過是要露雙腳,就莫名地感覺不自在。
她有些尷尬地笑著道:“殿下,藥放這裡就行,我隻是傷了腳,手還是好的,可以自己上藥的。”
秦北夜沒有說話,一雙眸子盯著慕夕芷。
房中陷入詭異的安靜。
慕夕芷想了想,又道:“殿下,我真的可以的,您先去休息吧,我上了藥也想睡一覺。”
終於,在慕夕芷期盼的眼神中,秦北夜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藥瓶遞給慕夕芷。
然後未說一句話,轉身離開了。
慕夕芷透過屏風看著重新合上的門,呆愣了幾息,這才回過神來。
她看著手上小巧的藥瓶,手指輕輕摩挲著瓶身,上麵還有秦北夜手掌留下的溫度。
她眉頭微皺,滿臉都寫著疑惑不解,秦北夜真的今日好奇怪。
……
有秦北夜的雷厲手段,在加上慕夕芷的醫理幫助,南州周邊諸縣鎮的疫情很快得到了控製。
病情輕微的人在第四日便基本痊愈了,被移動到了觀察區,而情況嚴重的病人也從鬼門關被救了回來,漸漸能夠進食了。
隔離區的人越來越少,觀察區和痊愈區的人越來越多。
而慕夕芷研製的預防藥物也被證明確然有效,幾個喝了三帖預防藥的瘦弱女子自願未作任何保護地進了隔離區,幫忙喂藥照顧病人,三日過去依舊沒有出現任何病症。
朝廷下達的另一筆撥款也到了南州,調動的藥材也送了過來,加之百草堂也派人免費送了很多藥材過來。
物資充足,慕夕芷便吩咐手下派發熬好的藥,一人不落,讓他們當做補藥喝下三帖。
終於,到了第十日,一切都已塵埃落定,除了蓮花縣裡還剩幾個年紀大的病人還需要觀察照顧外,所有病人都恢複了正常。
隔離區漸漸拆離,南州諸縣鎮恢複了往日的喧嘩熱鬨,南州城裡更是熱鬨非凡。
第十日上午,整個南州城人聲鼎沸,隻因為幾個貪官要當眾問斬,而陳文參和高助更是要在他們死後,在百姓麵前被處以淩遲之刑。
午時將至。
高台之上,秦北夜和慕夕芷並列而坐,其旁依次坐著嶺南各地的大小官員,都是特地被秦北夜安排過來觀禮的。
他們戰戰兢兢地坐在高台之上,勉強維持著莊嚴表情,而掩在桌子之下的腿,早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夜王殿下將他們叫過來,說的好聽點是讓他們監督這刑罰,實際上,就是為了殺雞儆猴。
讓他們看看清楚,如果想不開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下場就和陳文參、高助兩人一樣,死無全屍。
午時到,一旁的刑官喊道:“午時到,行刑!”
劊子手們拿過一旁的刑刀,含了一口酒噴灑在上,手起刀落,幾個腦袋便已經滾在了地上,連一句慘叫都沒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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