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殿下。”眾人恭敬道。
慕夕芷將這用花燈裝飾好的露天水榭打量了一番,嘴角微微勾起,也難怪秦北夜會看中小小的江元縣令薑奎暫代知州。
今晚燈會的主場是焰火晚會,邀請的人除了她和秦北夜之外,還有在這次疫症之中做出貢獻的南州官員,各界名流。
而薑奎作為負責這件事情的官員,並沒有為了奉承秦北夜而鋪張浪費,水榭的裝飾樸素卻不失美感。
並且他選擇的煙火觀賞位置是南州城內最大的清荷湖旁,這裡沒有什麼房屋,視野極佳,除了安排好的座位之外,還有大片麵積方便百姓站著,真正做到了與民同樂。
這也難怪在南州各縣鎮疫情如此嚴重的情況下,江元縣能夠做到無一人死傷。
有一好官,是百姓之福。
薑奎笑著引路:“殿下,王妃,這邊請。”
其他人早已經到了,此刻均是恭敬地站著,等候夜王夫婦落座。
慕夕芷跟在秦北夜身側,直直朝著水榭最前方的兩個座位走去。
還未行至座位旁,卻遠遠見到一抹紅色的身影,見到她的視線望過去,他還朝她揮了揮手。
慕夕芷腳步緩了一步,又裝作沒事人一般繼續走,隻是心裡疑惑,花亦邪怎麼也在這裡?
秦北夜察覺到了慕夕芷的動作,視線輕描淡寫地掃過花亦邪的臉。
兩人落座,薑奎帶著幾個官員也依次落座。
秦北夜兩人的位置在最前麵,是視野最好的位置,而他們的左側是眾官員,右側則是這次提供了藥品、運輸或是其他方麵幫助的其他各界名流。
以左為尊,慕夕芷雖和秦北夜並列而坐,但是她在右,秦北夜在左。
而慕夕芷的右手邊,就是一襲招搖紅衣的花亦邪。
“砰——”隨著一聲巨響,焰火晚會開始了。
觀禮眾人議論紛紛,整個湖邊頓時談笑不絕,熱鬨異常。
慕夕芷看一眼秦北夜,見他一雙墨黑眸子正看著那華光異彩的天幕。
她微微側過頭,低聲問花亦邪:“你怎麼也在這裡?”
花亦邪扭頭看向她,煙火的光亮讓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絕美,他道:“以百草堂少主的身份來咯。”
慕夕芷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京了。”
“不急。”花亦邪笑道。
慕夕芷問:“你留在這裡還有生意?”
“嗯,”花亦邪看著慕夕芷的眼睛,紅潤的嘴唇勾著淺笑,認真道:“當然,還有一筆大生意。”
“難怪,”慕夕芷點點頭,卻未曾聽出花亦邪語氣中的深意,她道:“這次多謝你送來的藥。”
花亦邪自那日來到南州後,安排手下的人送來了很多藥材,且都是免費供應的。
花亦邪眉眼一挑:“客氣什麼,我們倆這什麼關係,還需要說謝謝。”
慕夕芷毫不客氣地對花亦邪翻了個白眼,每次跟他講話,但凡多講了兩句,他總要不正經。
花亦邪笑著,卻敏銳察覺周邊氣壓突然低了不少,他抬眼看向秦北夜。
秦北夜一襲玄色金絲滾邊的廣袖寬袍,端坐在椅子上,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有給他。
花亦邪勾著魅惑一笑,又問慕夕芷:“你們明日回京?”
“對。”慕夕芷回道。
花亦邪笑容未減:“好,那我們京城見,彆忘了欠我的酒。”
慕夕芷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堂堂花閣之主窮到酒都買不起:“放心,不會忘的。”
語畢,慕夕芷沒再接話,將視線移回天際,卻未發現秦北夜端著茶杯的手指,骨節之處微微泛白。
……
翌日
卯時三刻
天還未大亮,一輛低調的馬車便載著秦北夜和慕夕芷兩人從驛館出發了。
馬車輕輕晃動,慕夕芷隻覺困意來襲,她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眼角不由自主地滲了幾分淚意,她水光瀲灩的眼睛看向一旁閉目養神的秦北夜。
為了不驚擾百姓,秦北夜和她昨日就決定了今日早起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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