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嬋恰好在此刻取了嶄新的小藥秤回來：“姐姐，秤拿到了。”
“好。”慕夕芷最後落下一筆。
她把毛筆擱了，把藥方遞給袁思嬋，道：“你按照這上麵的配好吧。”
“嗯，交給我吧。”袁思嬋笑著接過藥方。
顧堯麒追著查看煉藥爐的慕夕芷：“夕芷姐，我還能做什麼？”
“嗯……”慕夕芷看他，又看了看矮幾上的活，視線落在一旁精致的藥碾子上。
她道：“你力氣大，幫我把這些藥碾成粉末狀吧。”
“好。”顧堯麒興高采烈地領了活計，坐在位置上開始動手。
這幅模樣若是讓顧堯麒隨身的小廝見了，定然驚掉了下巴，他們家少主除了夜王殿下，還沒有這麼聽過誰的話呢。
慕夕芷坐在藥爐旁邊，添了些柴火。
顧堯麒碾著藥，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道：“夕芷姐，你有沒有聽說最近京城的傳聞。”
袁思嬋亦是打起了精神，聽顧堯麒的話。
慕夕芷心下大抵有了計較，手上活計未停，問：“嗯，什麼事？”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氣人，”顧堯麒看慕夕芷，語氣頗有些氣憤：“最近整個京城都在傳你，說是你不讓西紀公主嫁入夜王府的，還說你在三公主婚宴上罵了西紀公主，說你善妒，說你沒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什麼？”袁思嬋先急了：“他們這都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慕夕芷卻淡淡道：“嗯，我聽說了。”
顧堯麒驚訝：“你……不生氣？”
“嗯，有什麼好生氣的？”慕夕芷反問。
顧堯麒下意識問：“難道真的是你阻止西紀公主嫁入王府的？”
袁思嬋往顧堯麒身上丟了一把桂圓，怒道：“不會說話就彆說，夕芷姐像是這樣的人嗎？”
顧堯麒自知失言，擺著手，焦急道：“夕芷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夕芷一笑：“沒事，我之所以不生氣，是因為我沒有做過不讓西紀公主進府的事情，而我也知道這個謠言是從慕雨柔那裡傳出來的，所以，有什麼好生氣的？”
顧堯麒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袁思嬋柳眉怒豎，道：“竟然又是她乾的？！慕雨柔怎麼就會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顧堯麒才反應過來，也憤怒道：“慕雨柔這伎倆，和秦煜還真是天生一對。”
慕夕芷看著眼前帶著怒火的兩張臉，忍不住笑：“好了，你們倆怎麼比我這個當事人還生氣？”
她聳聳肩：“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慕雨柔這些手段，她這樣做，不過就是為了平衡自己的丈夫納妾的事情，現在不必理睬她，等過段時間，我們再好好算總賬。”
袁思嬋連連點頭：“嗯，到時候我幫姐姐。”
顧堯麒也忙道：“我也是！”
“好。”慕夕芷笑著道。
話雖如此，袁思嬋想了想，還是不樂意，她道：“不過我說啊，我們夕芷姐本來就是殿下正妃，她不想讓誰進府，就不讓誰進府，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
她想到剛才顧堯麒的話，怒道：“京城裡的人居然還說姐姐善妒？！還以訛傳訛說姐姐在宴席上罵西紀公主，他們沒有腦子的嗎，不會自己判斷？”
顧堯麒點點頭，難得的應和袁思嬋的話：“這次我讚同你的看法，這麼離譜的話，他們居然也信？”
慕夕芷並不介懷：“以訛傳訛，眾口鑠金，這種皇室秘辛，就算不是真的，多傳幾次，他們也都相信了，當做飯後談資，最合適不過了。”
她看著顧堯麒兩人，笑道：“你們也不用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慕雨柔的賬，我一筆一筆給她記著呢。”
……
從袁府出來，慕夕芷和秦北夜避開京城各處的眼線，一前一後融入夜色之中。
為了減小目標，不引起注目，寒赤寒索遠遠跟著，朝王府飛奔而去。
一路快步而行，他們終於趕在兩個主子到達之後不久落地，隻是沒有上前，依舊遠遠跟在細語的秦北夜兩人身後。
慕夕芷與秦北夜並肩緩步而行，還沒有說上兩句話，管家聞訊急匆匆地趕過來，恭敬地拱手行禮：“殿下，王妃。”
“嗯。”秦北夜淡淡道。
管家開門見山：“殿下，夏小姐來了，正在前殿等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