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秦煜今早是從慕雨柔的寢殿中離開的,他不過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人來報慕雨柔,說是側妃紀天媚前來請安。
慕雨柔麵上閃過一抹嘲諷,讓珍珠給她梳妝後,這才慢悠悠地走到前廳來。
端坐在廳上用著茶水點心的紀天媚看見慕雨柔,笑著起身,不輕不重地行了個禮,道:“見過太子妃。”
慕雨柔端著她那副名門淑女的款兒,笑著抬手示意紀天媚起身:“妹妹請起,不用客氣,快落座吧。”
紀天媚盈盈站起身來,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姿態妖嬈。
慕雨柔最看不慣的便是紀天媚的這幅狐媚樣子,她眼底閃過一抹殺意。
自從紀天媚入府那日以來,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狐媚手段,竟讓秦煜一直待在她的房中。
慕雨柔昨晚好不容易用計將秦煜弄來了她這邊,紀天媚倒好,一早便來了她院子裡請安。
而據手底下的人來傳話,說是秦煜出院門時,正好碰見了紀天媚,而這紀天媚全然不顧及顏麵,當著眾下人的麵,就直直地撲到了秦煜的懷中,鮮不知恥地在秦煜的懷中訴著她昨晚聽見雷聲是如何地害怕。
慕雨柔的視線從紀天媚敞露在外的胸前豐滿上掃過,眼底的殺意更甚,這紀天媚還真是了不得,不過就是一個側妃,居然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和她搶。
慕雨柔掩下心底的狠厲,笑著開口道:“妹妹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紀天媚一笑,勾的是她那副魅惑君心的笑容,她聲音動聽,語氣溫和:“妹妹入府以來,每晚都要伺候殿下休息,早上過於疲勞,因而起不來,昨晚殿下睡在您這裡,妹妹便得空早起,就想著早些過來給姐姐請安。”
這話不過就是為了給她炫耀她紀天媚得寵罷了,慕雨柔放在膝上的手緊緊地扣在一起,恨不得將紀天媚這個賤人的笑臉刮花。
但是她麵上卻未顯,而是笑著道:“你我均是殿下的妃子,自然應當以服侍殿下為己任,妹妹不必如此客氣,以後隻需要和後院其他妾室們一同在辰時前來就可以了。”
紀天媚眼底閃過一抹狠辣,慕雨柔這話,直接把她和秦煜那些身份低賤的妾室混為一談了。
她掩藏了不悅,笑著道:“多謝太子妃姐姐體恤,妹妹知道了。”
“嗯。”慕雨柔笑著應道。
紀天媚的手指在自己華美的發冠上輕撫,道:“對了,妹妹今早出門時,還聽說了宮裡傳來的消息,說是殿下的表妹,遠嫁和親的甄家大小姐,竟是瘋了?”
聞言,慕雨柔麵色一僵。
站在慕雨柔身後的珍珠亦是表情略帶異樣。
慕雨柔掛著一臉笑意,問道:“怎會如此?妹妹許是聽岔了吧?”
紀天媚笑著道:“怎麼會,妹妹也是出門時碰見了來彙報消息的管家,聽見他親口對著太子殿下說的,太子殿下聽完之後,麵色登時就沉重了許多,快步離開了。”
“竟有此事?”慕雨柔驚訝道。
紀天媚觀察著慕雨柔的表情,疑惑道:“妹妹此前可是聽說太子妃與甄家大小姐是至交,怎麼,太子妃沒有與甄大小姐有信件往來嗎,竟是不知道此事?”
慕雨柔一笑,掩掉了她眼底的緊張,解釋道:“甄家妹妹遠嫁,我們兩人雖然有信件往來,但是卻不多,自她出嫁以來,也就收到一封她的信,因而也未曾察覺甄妹妹的異樣。”
“怎麼會呢?”紀天媚一臉無辜與迷惑道:“聽管家說,甄大小姐剛抵達天展國時,就有些不太正常了,後麵更是愈發失控,此前天展國倒是沒有太放在心上,一直演變到了現在的情況,這才不得不報給我們這邊來。”
“對了,”紀天媚道:“聽說這消息傳到了甄尚書府中,甄夫人當場就暈了過去,甄尚書亦是氣急,險些一口氣沒有喘上來。”
慕雨柔手指微緊,驚訝道:“竟有此事,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她看向門口侍立的眾侍女,語氣不善:“此事怎麼無人來報?”
侍女們齊刷刷跪了一地,聲音顫抖道:“奴婢不知……”
紀天媚笑著攔住慕夕芷,道:“哎呀,太子妃姐姐不要急,這事情她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在門口聽管家說的,這才主動請纓來告訴你。”
雖然被紀天媚這聲音氣得牙癢癢,慕雨柔依舊收斂了怒意,笑著道:“原來是這樣,多謝妹妹了。”
紀天媚笑道:“姐姐客氣了,隻是這甄尚書是殿下的舅舅,我們既然知道了此事,還是備上一份薄禮,前去看望他們吧?”
“這……現在去也不太合適吧,現下尚書府定然極亂,我們還是不要過去給他們添亂了。”慕雨柔眉頭微蹙,對紀天媚道。
這事她雖然做的隱蔽,不會讓任何人察覺,但是現下聽說甄玉琴已經瘋了,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虛,若她此刻去甄尚書府,露出了什麼馬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