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能出去也總比老死在這裡強,因而,慕雨柔連忙保證道:“是,殿下放心,我一定安靜跟著,絕對不給您添亂。”
“好。”秦煜拖著慕雨柔出去。
到了門外,慕雨柔這才發現外麵有許多黑衣男人,正安靜候著。
秦煜毫不留情地將她丟給了為首的一個高大男人,輕聲道:“走!”
一群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此處,隻留下月色下的一片孤影。
……
廢太子秦煜從守衛森嚴的宗人府逃出,並消失無蹤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朝野上下。
眾臣嘩然。
而政帝怒不可遏,賜死了宗人府的一乾人等,並立刻派人將逃出的秦煜追回,絲毫不留情麵地下令,若秦煜有抗旨不回,即可就地格殺。
甄尚書低著腦袋,一句話都不敢說,現在的情況愈發脫離他的控製了,秦煜再這樣作下去,他一個廢太子死了沒事,可千萬不要牽連到他們甄家啊。
政帝視線從甄尚書身上掃過,氣怒之下想著,宗人府守衛森嚴,若是秦煜沒有人裡應外合,是絕對逃不出去的,而他手下的人都已經被扣押在天牢裡了,除了他們,秦煜還和什麼人有糾纏?
他最近明明已經派人死盯著甄尚書了,確定甄尚書最近安分得很,並沒有出手相助。
這樣看來,秦煜背後定然還有彆的人,政帝拳頭緊握,他這些年還真是小看了這個兒子。
……
另一邊,連夜出逃的秦煜已經帶著慕雨柔到了距離京城北方三城開外的渠州。
他住進哩粟安排好的客棧,在這裡,見到了一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人。
蕭天狄一身錦緞華服,單手背在身後,頭上的金冠一塵不染,五官帶著北方民族特有的深邃感,他端坐在圓桌旁的椅子上,笑著打量了推門進來的秦煜。
隨即道:“太子殿下,你怎麼變得這麼狼狽了?朕上次見你的時候,你可還是意氣風發,滿心壯誌的啊?”
慕雨柔正跟著秦煜後麵,看見這個華服加身的貴氣男子,有些驚訝,當聽見那隻有皇帝可以用的自稱時,她更是瞪大了眼睛,所以麵前這個年輕的男人,就是北寧的新帝,蕭天狄?
秦煜並沒有注意到慕雨柔的表情,他隻是不太高興於蕭天狄這陰陽怪氣的話,他也沒有掩飾,徑直在桌邊落座,自己給自己倒茶:“若是寧皇去我們秦儀國的宗人府感受一下,便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蕭天狄笑著道:“那倒是大可不必了,朕對彆的國家的牢獄,不怎麼感興趣。”
秦煜將杯中茶一飲而儘,直入主題:“寧皇怎麼親自過來了?你給我安排的人呢?”
“太子殿下莫急,朕自然是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然怎麼好跟你做買賣呢?”蕭天狄笑著應道:“加之我們這買賣可是數十萬人口土地的交易,朕覺得要親自看著太子殿下登基更有些成就感。”
他從袖中拿出一塊令牌,道:“這是你要的十萬兵馬,殿下隻管好好休息,待精神養足了,再殺回去也不遲,朕另外還帶了十萬兵馬,來襄助殿下。”
秦煜拿過那塊令牌,心情好了不少:“你這癖好倒是讓本太子不討厭,放心,等本宮登基了,會將那些地方劃給你的。”
蕭天狄笑意未減:“朕當然相信,朕隻和太子殿下這樣的爽快人交易,不過……”
“不過什麼?”秦煜有些不高興地皺起眉頭,這人莫不是嫌他要的三州還不夠?
蕭天狄見秦煜的表情,也猜到了他在想什麼,笑著道:“太子殿下莫慌,朕有那三州很是滿足,隻是朕有一點很是擔心。”
“彆扭扭捏捏的,有話快說。”秦煜連日來的緊張害怕已經讓他很勞累了,他想趕緊將眼前的男人打發走,不想再像猜啞謎一般。
蕭天狄卻半點不生氣於秦煜的態度,他道:“朕此前和貴國的夜王交過手,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這次殿下的動作如此之大,他作為戰神勢必會接手鎮壓,不知道太子殿下可想到法子對付他了?”
“嗬,”秦煜氣極反笑,道:“原來寧皇也有搞不定的人?”
聞言,蕭天狄一直蕩漾在臉上的笑容略微僵住,但是那抹怒意轉瞬即逝,依舊是笑臉:“太子殿下說笑了,這次要搞定他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呢。朕聽說,太子殿下在禹州治水的時候,政帝陛下可是讓他代理朝政啊。”
這話成功地讓秦煜變了表情,他惡狠狠道:“不必寧皇擔心,這件事情也輪不到本太子操心,你且看著,我那個沒用的父親,自然會弄巧成拙地幫著我處理好,你就安心等著你的三州就好。”
語罷,秦煜站起身來,徑直往房間裡麵走:“本太子就不送了,寧皇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