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被綁得嚴嚴實實,嘴巴也被破布條狠狠的塞住,發不出一點聲音,他被兩個侍衛按著肩膀,跪在地上,一張臉漲得通紅,目眥儘裂。
聽著秦進政對他的判處,卻毫無反抗之力。
而秦進政有了上次的教訓,沒有另外看管秦煜,而是在秦煜行刑之前的一日裡,派人直接將他放在自己的寢宮院子裡的柱子上綁著,又派了二十個侍衛專門負責看守他。
直到第二日正午時分,秦煜才得以從柱子上放下來,他已經口乾舌燥了一日,原本俊朗的麵容染上了臟汙,華服是不忍直視的褶皺,頭發更是淩亂得像枯草一般。
原本秦儀國最風光的太子殿下,此刻哪裡還有半分尊貴之色。
秦煜氣都沒有喘上一口,便直接被帶到了宗人府後麵的刑場裡。
秦煜被押解到的時候,偌大的刑場裡已經滿是人了。
秦進政為了給眾臣一個警告,讓京城和附近城池的官員及其嫡妻都來了這裡,他們此刻正坐在秦進政提前派人安排好的座位上,圍攏在刑場的邊緣,正安靜地等待著,沒有一個人說話。
畢竟那刑場正中間的刑台之上,那把擦得鋥光瓦亮的刀,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刑場外圍,眾多百姓花錢湊在不遠處的高樓上,看著熱鬨。
還有些沒什麼銀子的百姓,也早早的出了門,雖然忌憚那些拿著長劍,凶神惡煞的侍衛,依舊擠擠挨挨地湊在外圍,遠遠看著。
正對刑場的最上首一排位置,是留給皇親國戚坐的。
除了最中間的政帝外,便是那些皇叔王爺和他們的王妃等人了,秦北夜和慕夕芷夫妻二人端坐在其他年幼的皇子上首。
他們夫妻二人默契的穿著同紫色色係的衣服,兩人同樣麵無表情,但是卻分毫不影響他們遠出於眾人之上的容貌。
圍觀的人們,很多都在偷偷看著他們二人,忍不住在心底感歎兩人般配得仿若是下凡的神仙眷侶。
“撲通”一聲,秦煜被侍衛直接丟在刑台之上,狼狽不堪。
慕夕芷看著他,心裡沒有什麼感受,原主已經走太久了,她對這具身體的控製力已經幾乎可以忽略了。
現在這具身體裡,是對秦煜從來就沒有任何愛意,隻有濃濃惡心的慕夕芷,她隻是將視線淡淡地放在他身上,不帶任何情緒的。
秦煜勉強把住身形,視線從在場的人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上首的慕夕芷身上,便沒有再移開視線。
他看著慕夕芷華服加身,絕美的臉上表情淡然,可他卻覺得,看著他的樣子仿若看一個最不起眼的廢物。
秦煜心中的無名之火狠狠燃燒起,憑什麼,原來都是慕夕芷追在他的後麵,而他不屑一顧,憑什麼現在她可以對他如此輕蔑。
慕夕芷這個賤女人,若是她早一點去掉她臉上的胎記,他根本就不會同意退了和她的婚約,更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都是她的錯!
秦煜恨不得現在就上去撕碎她這幅表情,將她壓在身下狠狠蹂躪。
可惜,秦煜所有的情緒都是徒勞,他的嘴巴被破布塞著,隻能猩紅著一雙眼睛,盯著上麵的人,聽著刑官對他罪行的細數與宣讀。
終於,刑官將罪行細數完畢,他抬頭看看上首的政帝,這才大聲道:“時辰到,行刑——”
隨著劊子手流利的動作,手起刀落,秦煜那扭曲的表情定格在了他咕嚕滾地的頭上。
“啊!”在場很多貴門夫人沒有看過砍頭,甚至連血腥的場景都沒有見過,眼下看見這幅畫麵,沒忍住尖叫出聲,紛紛瞥過頭去。
而在場的一些資曆深的老臣,看著這滿地的鮮血,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十數年前的宮變。
那時的鮮血流滿了皇城的每一個角落,各地的叛軍彙聚起來,攻入皇城,殺光了皇宮裡能見到的每一個人。
那場燒了一天一夜的大火,也照亮了皇城的屠戮。
自古造反,總是要見血。
而秦進政卻不似老臣們所想,他脖子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他看著地上那顆沾滿塵土的頭顱,心中的擔憂放了下來,處理了叛亂之人,他今晚也算是可以睡個好覺了。
秦進政站起身來,對眾人道:“監刑結束,眾愛卿也帶著家眷回去吧,望各位今後能以此為鑒,不要生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以秦儀國的繁華為己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造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