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剛把酒杯放下,容九就險些將嘴裡的酒噴出來,隻見酒家又一名男子進來,石青私服,頭戴白玉冠,腰彆玲瓏玉,一身衣裳與在天牢裡見過的一模一樣,都沒來得及換下,男子僅站在門口就給人極大的壓迫。
蕩儘一身凜然王八氣。
不是沈霖軒是誰?
容九沒想到沈霖軒前腳離開了天牢,後一腳又跟他見麵了。
“你們東家為什麼要約這個地方見麵!”
容九忍不住問,心底已經在罵娘,流年不利,今天更是不適合出行,容九心底翻天覆地,但麵上絲毫不顯。
李應傅正觀著月色,當作沒聽到。
沈霖軒進了酒家,眼角餘光掃過容九那一桌時並沒有認出她來,隻是找了個位子點了菜,叫了酒,看似出門散心,但這個時辰點,沈霖軒絕對不是夜半無眠出來閒逛。
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前來。
還有這些人也是。
明顯有著同一個目的。
“不會是來搶采藥隊的東西的吧?”容九狐疑的看向了李應傅。
李應傅從懷裡取出一個表盤,是計時用的,表盤刻著十二個時辰,與現代的懷表有異曲同工之妙。
容九第一次在異界看到這麼時尚的東西,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不是我的,是東家的。”李應傅咳了一聲,很尷尬的將表盤收了起來,慢一步怕容九動手搶似的。“咱們走吧。”
容九求之不得,擱了塊銀子,跟李應傅出了酒家的門,出得門後,容九不禁回頭看了一眼,那股火紅色的霧氣越來越濃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
……
沿著小道走了近一刻鐘,容九他們到了一條溪邊,夜風拽著溪邊柳枝彎腰劃過水麵,發出清清淺淺的漣漪聲,還有李應傅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應該快來了呀。”
容九是在三味酒家掛著的大紅燈籠下看到一個人走了過來。
黑色長衫隨風輕揚,腰間一條紅色腰帶束緊,勾勒出精瘦的腰身,履帶飄飄,仿若隨時都會乘風而去。映著身後酒家,小溪流水,如夢似幻。
他的出現就像似在一副黑白分明的水墨畫上用手指暈開了一道色彩豔麗的紅色朱砂,隨心所欲,漫不經心的一筆卻成了畫像裡唯一的色彩。
容九靜靜的打量著,再看,人已經離他們很近。
他在打量著容九,容九也在看他,這人就是李應傅的東家?
長得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
倒不是說他長得如謫仙般溫潤如玉及美好,而是這人的氣質不像是為生活奔走的走徒,更像是坐在高位上發布施令的上位者。隻需要動動唇舌,就有一群人為其前赴後繼的男人。
容九說不出這種感覺,但肯定一個醫館的東家的身份並不是他的真實身份。
他腰間漫不經心的插著一支墨玉長笛,輪廓分明的臉上戴著一個銀色麵具,遮住了他的真實容貌,暗紋精致高貴,於他的漫不經心的氣質相貼合,襯出了幾分雅痞,但他舉止帶著一股懶洋洋的。
“怎麼多了一個人。”
男子掠過她,看向了李應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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