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
她收回手,低聲念出這三個字,看著葉天凜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瞳泛起了一絲色彩,似乎是在確定她的身份。
容九離開鎏安城後,因自身玄靈體的原因使得容家跟將軍府在到處張貼她的畫像尋找,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極少出門,有事都是由東方俊代勞。
自從學會靈術之後,她便在丹帝留下的一本書籍裡學會了改頭換麵的術法,給自己的容貌做了遮掩。
現在的她與之前是大不相同的。
她望著葉天凜,手指在他拇指的關節上幾個輕按,借著錯身的遮擋,低聲道,“是我,容九。”
葉天凜微微一怔,目光定定的看著她許久,似乎是想要看穿她的偽裝,卻終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容九道:“還記得你放在我這的玉佩嗎?”
葉天凜聞聲倏然一笑,像是撥開雲霧的笑容,帶著久違的溫暖,“沒想到還能遇見你。”
“是我沒想到才對。”
堂堂鎮南王怎麼會落魄到這個地步,他的隨從呢?夏木呢,小六他們呢,一個個怎麼都不在他身邊。
葉天凜喉間溢出兩聲輕咳,咳中帶血。
容九登時取了兩顆丹藥給他喂下,葉天凜張口隻覺圓滾滾的東西入口即化,落在喉間成了一股暖流溫暖向五臟肺腑,不由微怔,“你這是什麼丹。”
“護心丹。”
葉天凜本想問這是什麼品階,可見容九的神色似乎沒把這丹藥看在眼底,他這詢問倒顯得小氣了。
容九正查看他身上的傷口,如他們所說,已是危及了性命的傷勢,他能撐到現在還真是奇跡。
最重的一道傷口從肩胛骨穿透了後背,不知道有多深。
“你怎麼去取霜蓮了。”
“還不是那沙城的煉丹師說的,拿到霜蓮就替人看病,所以葉大哥才去取的。”一旁的小賊插話說。也因為這樣才會遇到他們啊。
“……”魯藥真會辦差事,她明明說的是讓他去把霜蓮取回去,甭管受了什麼傷她都給治。
雖然這兩者聽起來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容九取出針包,給葉天凜施針止血,手臂那一道傷口太深,骨頭都露了出來,看著觸目驚心,容九連下針都無從下手。
小賊甲擔心的說,“這手會不會斷了。”
“斷不了,有我在,就算斷了骨頭我也會讓他長出來。”容九將止血散一點點的灑落在傷口,神色說不出的認真。
“哈哈,這小妹妹好大的口氣,咱們學院裡的玄靈師們都不敢這麼說,”又一人善意的笑道。
另一人重重的咳了一聲。
和尚念了聲“阿彌陀佛”,道,“你們是哪家的。”
“我們是……”
“都安靜點,小姑娘在看病呢。”那人見咳嗽無效,乾脆出聲打斷了同伴未儘的話,又偷偷衝他們三人打了個眼色,血可流頭可破,馬甲不能掉。
勿僧意味深長的含笑看著他們,然後默默的蹭到了容九身邊,誠聲說,“姑娘,貧僧有一事不解。”
“你說。”
勿僧一派莊嚴嚴肅,問:“你的內褲是什麼顏色的?”
眾人:“……”
啪!
清脆的巴掌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