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點亮油燈,室內還是一片漆黑。
月光清涼,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屋內的一切清晰明了,容九甚至能清楚的瞧見白淩臉上的絨毛,那般細膩。
因為他們離得很近。
許是習慣,白淩進屋後先是書桌前呆了一會,站的位置剛巧就在容九的身邊,容九一抬頭,就能看到他線條完美的下顎跟緋紅的薄唇。
有點性感。
有些撩人。
白淩隨意的翻了翻桌上的書籍,看的那幾頁正巧都是容九剛看過的。瞧完後像似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唇角微揚,笑得溫柔。
容九覺得自己的視線一定很灼人,就像無價形容的一般會發光一樣,緊緊的盯著他的笑容在看。
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輕咳了一聲,視線轉回到書上。
白淩卻把那幾頁看完了,抬手將書頁翻到剛才容九看的一頁,就進了內室。
忽然走掉的人,叫人心裡空落落的。
容九在屋子晃了一圈,就要出門離開,然而鬼使神差的聽到了裡屋傳來的衣料摩擦聲,她很認真的思索了一下,夜黑風高,對方又看不到自己,若是就這麼走掉了,是否太對不起這樣的好日子?
隻看一眼,就看一眼。
忽略掉自己的羞恥感,容九毅然走到了屏風後,其實什麼也沒有,男子已經身著單衣躺在床上。
似乎累極了,他睡得很快,呼吸綿長,睡顏寧靜。
“難道還想看到什麼嗎?”
容九小聲問自己一句。
夜風送來,室內的窗戶並沒有關,容九移到窗邊,將窗戶輕輕的拉上,床上的人依然沒有動靜。
靠著窗戶,容九雙臂環胸,想起昏迷前的那個擁抱,她低聲喃喃,“是你吧。”
醒來時,十二頭獸王並沒有出現狂暴狀態,說明當時場中必有高手在場坐鎮。否則法陣瓦解,陷入陣中卻毫無還手能力的容九隻會被獸王們撕碎。
可是她還活著。
還在府裡。
隻能說明白淩一直都在那,而且守護了自己十多天,這眼瞼下的淡淡青影也是這麼來的吧。
因為以九尾火狐跟龍牙的能力,是鎮不住獸王群那麼久的。
靠在窗邊的容九凝視著白淩的容顏許久,人對於好看的事物總是有一種共性,特彆欣賞,容易癡迷。
而白淩的容貌若說第二,絕沒有人敢稱第一,在青龍國內眾人臆想他跟軒轅晟有不清不白的關係,不就是因為他這張長得過於好看的臉麼。
雖然這個臆想特彆可笑跟白癡,但容九卻有點明白,這真是一張容易叫人犯罪的臉啊。容九托著腮,輕輕的歎口氣。
因為她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從窗邊挪到了床前。
就是腦子裡有一個念頭,靠他近些。
所以就過來了。
離得這樣近,容九似乎還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沉香味。
容九沒發現到床上的男子睫毛微微動了一下,就是再遲鈍的人,也不可能對這樣的注視視而不見。
動?
還是不動?
白淩在問。
雲霧散開,月光再次灑落,容九起身便要離開,不知道是精神太過鬆懈,還是靠得太近,白淩忽然一個翻身,長臂伸來,容九下意識的一個矮身避開,卻發現不妙,等回過神,自己已經躺在了他的身側。
容九:“……”
容九直勾勾的瞪著天花板。
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這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