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僧。”
容九喚了一聲。
跪坐在地上的和尚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昏迷，但容九知道，他還清醒著，隻是不願意起來，有虛雲鏡在，隻會幫他恢複起全部記憶。
但那樣的記憶，一旦回歸，對勿僧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勿僧跪坐在那兒，像似已經石化。
容九沒有過去打擾他，隻是這山洞內的一切……
“這石柱內封印的就是母蠱。”司子淵提醒道。
還是所有養命蠱的源蠱，母蠱的來源，隻是……
那是風兮兮。
容九抬頭望著石柱內栩栩如生的少女，她緊閉著雙眼，便是到了最後一刻，她唇角仍噙著溫和的笑容，總讓人下不了手破壞。
司子淵看出了容九所想，一語點破了真相：“她已經不是普通的屍王，而是被人煉製成了人蠱的溫床，隻要她在，這些蠱蟲就永遠除不儘。”
而如記憶裡勿僧所回憶的一般，這些子蠱的用處不言而喻。一旦大量的屍兵出現，對敖龍大陸來說，是一場更大的災難。
更彆說掌握著這些東西的是鬼族。
容九望了眼風兮兮，避開了這個話題，“先解決其他人吧。”
司子淵打下手，幫容九一起將風家村的村民屍體搬到了山洞外，堆在一起的屍體安安靜靜，並沒有作亂，容九叫出九尾火狐，“用靈火燒吧。”
九尾火狐應聲。
靈火亮起，從屍體裡發出了一聲聲慘叫聲，像似人的慘叫。
但容九跟司子淵知道，那不過是母蠱模擬人的聲音。等屍體燒成骨灰，容九又將它們的骨灰撿起來，挖了個坑埋在了一旁，立了個墓碑。
做完這一切，勿僧依然沒有出來。
容九跟司子淵一起等到了天亮。
當東方露出魚肚白時，容九轉身進了山洞，這一次，麵上已然看不到猶疑跟心軟。
有些事，總需要下定決心。
石洞內，石柱的封印已經被人劈開。風兮兮躺在勿僧的懷裡，她還停留在那年服用毒蠱的年紀，倚在勿僧的懷裡，乖巧又玲瓏。
“是我害死了她。”
勿僧沙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
容九蹙了眉頭，“你是要我打醒你？”
勿僧背影一僵。
容九嗤笑，冷冷地道：“我以為你既然記起了這一切，那就應該知道，這一切的根源都出在哪。”
“國師。”
勿僧從胸腔裡吐出這兩個字。他抬起眼，通紅的眼睛緊緊地凝視著容九，聲音冷靜又清晰，“是國師。”
是他霸占了他的國。
毀了他的家。
容九揚眉，衝他伸出手，“來吧，一起去永安城。”
“我陪你。”
報仇。
……
第二天，曲安鎮的鄰鎮，明峰鎮出了一樁大事，明峰角鬥場被人踢場，整座角鬥場被人掃蕩一空，手下死傷慘重，負責人王明峰失蹤，下落不明。
在這時，百香樓寄住的齊峰也出了事。
傅飛仰聽說之後十分震驚，要知道齊峰可是永安城來的使臣，若是在曲城的管轄範圍內出了事，他難辭其咎，連忙派人調查，可什麼線索都沒有。
人仿佛憑空消失了。
傅飛仰急得不行。
而在這時，手下驚慌來報，“大人，寧家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