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咱們這次是談崩了。”容九似笑非笑地對沈雄道。
這一回也不去看李湘思。
沈雄神色不改,目光落在棋盤上,像似沒聽到李湘思的爭吵,“隻要能救回霖軒,你可以提你想要的條件。”
“若說我要夫人的命呢。”
李湘思狠抬眼。
沈雄亦冷盯著容九。
容九輕笑著,對他們的視線宛若不見,聲音呢喃,“多謝夫人的提醒,我可沒忘記容家一百多口人,可都是死在一場莫名其妙的火災裡啊。”
李湘思麵色一變,可見容九討價還價的模樣,隻是仰著脖子高傲一笑,“是,火是我放的,容九你也彆裝多好心,容修富那一房對你怎樣你自己也不清楚,我可是幫你清理了門戶。”
“那我還得多謝夫人的好心了。”
“容九你不用陰陽怪氣,我不出手,難道容修富就會任由容家放到你說理。”李湘思冷冷一笑,也不似剛才那般激動了,褪去了偽裝的急躁,冰一般的視線上下掃過容九,唇角邊勾著一抹輕蔑的笑,這才是李家大小姐的本性。
倨傲,高貴,還有目中無人。
在她那高貴的血脈裡,對容家一門從來都是蔑視與瞧不上的,她一直都覺得容九嫁給他的兒子,是玷汙了她優秀的兒子。
讓沈霖軒受儘了委屈。
若不是丈夫告訴自己,容九擁有一手可以活人生死的醫術,李湘思今天根本不會來這一趟。
容九嘴角勾起嘲諷,李湘思故意說那些話來刺激自己,無非是想要讓她愧疚,扮演一個心力交瘁的母親,可真是難為她了。
“軒兒救你重傷是一回事,你我恩怨是另一回事,如我夫君所說,隻要你開出條件,我們都會滿足你,但你必須給軒兒醫治,還有,離開他!”
李湘思居高臨下地命令道。
容九看向了不動聲色的沈雄,從他麵上看不到對李湘思的一點斥責,也就是兩個人都是抱著同樣的想法。要她救人順便拿錢滾蛋嗎?
她心頭冷笑,李湘思這態度可跟當年一點沒變,她懶懶地說:“夫人說笑了,我可救不了三少爺。”
“何必裝呢,煉藥師公會的安九不就是你嗎?”李湘思譏諷道,下一刻雙手擊掌,廂房的門打開,扈海青將一對師徒送了進來。
老者有五十多歲,這五年的心力交瘁令他兩鬢生出了許多銀絲,一雙眼睛是看儘人性的透徹與醒悟,便是處在俘虜位置,亦神色安然。
年輕的藥徒則懷著惱怒之色,對這些人的行為很是憤恨,又掩不住擔憂,擋在老者身前瞪著扈海青,“不準對我師父無理!”
容九看向了老者,李應傅也瞧見了她,微微一笑,透著無奈也有一絲歉意。
年輕的學徒見到容九則變得激動,“容……”可再見到李湘思跟沈雄也在,就閉上了嘴。
容九笑了笑,難怪沈雄能知道她的身份。
李應傅不會出賣她,但根據推測也能猜出來了。
不過容九也沒想到隱藏身份,遲早都會被人知道,不過是晚一天早一天罷了。
李湘思以一種施舍般的語氣,高高在上道:“容九,你可要想清楚了,濟民醫館幾十條人命可都在你手上。若是你答應,之前的三個條件我們也作數,但你必須離開敖龍大陸。”
離開敖龍大陸,放棄煉藥師公會,放棄如今的容家,退出眾人的視線,隱姓埋名。
李應傅訝異地看向了李湘思。
藥徒亦是瞪著她。